宋忠平：越南《2019年國防白皮書》傳遞什麼信號？

宋忠平
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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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國防部近日公布《2019年國防白皮書》，強調越方堅持奉行和平與自衛的國防政策；堅決在國際法基礎上透過和平措施解決與他國的所有爭議；另外，主張推動國防發展，以打贏所有侵略戰爭。

越南國防部為什麼選擇在此時發佈新版《國防白皮書》？越南國防部副部長阮志詠解釋道，白皮書指出，世界與地區局勢複雜，為越南國防安全帶來很大影響，越方堅持奉行和平與自衛的國防政策，堅決在國際法基礎上透過和平措施解決與其他各國的所有爭議和分歧，為地區和世界和平、穩定與繁榮發展做出貢獻。但白皮書裡沒有提到的還有兩大背景原因，一是，亞太大國博弈日趨白熱化，越南必須處理好與這些大國的關係，避免成為大國博弈的受害者。二是，越南明年將成為東盟輪值主席國來領導東盟解決一系列安全問題，以和平手段解決爭端是越南在東盟希望採用的外交策略。

越南時隔十年再次發表的新版國防白皮書的最大亮點就是堅持和平解決所有爭議，尤其是用國際法來解決爭端。之所以越南要這麼做，關鍵是這十年的地區和全球局勢變化太大了，越南的主要威脅來自於中國，而中國的綜合國力已經躍居世界第二，軍事能力突飛猛進，越南軍事能力與解放軍相比差距越來越大，畢竟解放軍建設目標瞄準美軍，越南軍隊完全不在視線範圍內，為此越南必須調整軍事戰略以適應殘酷現實的變化，最終維護自身的既得利益不丟失，尤其是強調利用國際法的「巧實力」來制約中國的巨大威脅。既然軍事對抗不現實，那就打着和平的旗號維護越南的國家安全還是比較現實。

在越南的新版國防白皮書中，阮志詠強調稱，越南對外實行「四不」政策，即「不參加軍事聯盟，不聯合一國反對另一國，不允許外國在越南建立軍事基地或利用越南領土來反對其他國家，在國際關係中不使用武力或威脅使用武力」。其實是「五不」政策，還有白皮書提到的「不會軍備競賽」。

「不參加軍事聯盟」：美國已經向越南伸出了橄欖枝，希望能與越南加強軍事合作，並拉越南成為自己盟國，但越南深知一旦如此，自己必將成為美國的附庸國，缺乏應有的獨立國防能力。

「不聯合一國反對另一國」：越南深知大國博弈，代理人和附庸國只能是炮灰，不選邊站是明智的選擇。

「不允許外國在越南建立軍事基地或利用越南領土來反對其他國家」：一旦允許美國、日本或俄羅斯等國租賃越南港口成為軍事基地，那越南只能不自覺的選邊站，因此排除外國軍隊進駐越南是越南國家安全的重要考量。但那些國家軍艦願意掏錢在金蘭灣和峴港停靠的短期行為，越南還是支持的。

「在國際關係中不使用武力或威脅使用武力」：越南作為東盟成員國，與東盟其他國家不存在致命的矛盾，因此這裡面的國際關係多指中越關係，尤其是中越存在領土糾紛，越南的這個表態其實就是希望中國不要動武，儘管越南侵蝕了中國太多的島礁利益，希望中國不要用武力奪回已經被越南搶佔的領土。

「不會軍備競賽」：白皮書裡提到了目前的軍費數額不會成為國家經濟的負擔這個原因，但深層次的原因是和誰在軍備競賽，如果與中國搞軍備競賽，無疑是無底洞，只能拖垮越南的經濟。

此外，阮志詠在會中答覆記者提問有關美國和中國間戰略競爭時表示，大國間合作與競爭是必然的趨勢，不是現在才出現，而是早已存在，越方希望大國間競爭應遵守國際法，確保區域和平與安全，不要造成大國和小國之間的不平等，勿損及越南利益。越南言必提國際法，其實就是希望用國際法與大國博弈，尤其是制約中國在南海帶來的威脅。明年是中國和東盟洽談《南海各方行為準則》的關鍵一年，越南作為東盟輪值國主席，又和中國具有難以調和的領土矛盾，因此，不排除越南以國際法為名綁架東盟來刁難與中國在準則上的談判，這也會讓這樣一個區域國際法的誕生出現不小的變數。越南儘管口口聲聲和平，但2020年的南海依舊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