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鳴：猶如社交網絡版的911 特朗普被封殺引起震蕩波
美國國會的那場騷亂依然餘波未平，FBI警告，有人計劃在就職典禮前在華盛頓以及全美50州首府發動武裝抗議。特朗普11日批准華盛頓進入緊急狀態至本月24日。處在風暴中心的特朗普，情況也愈發糟糕，美國國會眾議院11日已經對他提出彈劾，理由是「煽動叛亂」，已經失去發聲平台的特朗普難以回擊。而在國會騷亂之外，特朗普被封殺的影響力不可小視，同樣令號稱「民主燈塔「的美國面臨前所未有的衝擊。
日前，美國科網巨頭紛紛封殺特朗普及其支持者的帳戶和平台。尤其特朗普最愛用的Twitter已經宣布永久中止特朗普的個人帳戶，是該公司首次封殺國家領袖的帳戶，推特的後續動作一波接一波，繼8日以來已經封殺了7萬多個支持特朗普的賬戶。Google同日亦以持續出現暴力內容帖文為由，把右翼人士愛用的社交平台Parler應用程式下架，特朗普只能宣布自建平台發聲。
不過，這種全方位的封殺正引起爭議不斷，有一方的反應是︰言論自由呢？另一方的反應卻是︰現在才封？
在國際上，德國總理默克爾認為推特等社交平台是有問題的，法國政界罕見一致譴責社交網絡封閉特朗普賬號。歐盟委員會專員布列東把推特廢除特朗普賬號的決定比作「社交網絡的九911」。反對的一方則表示，如今的亂局，全是由推特放縱總統胡說開始的，有專家認為推特在法律上有權利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美國社交媒體平台這種對特朗普「就地槍決」的方式引起的巨大爭議，對美國形成了不亞於國會騷亂般的衝擊。這一震蕩波和1月6日國會事件一道，加速着美國社會的撕裂。
封殺特朗普誰是誰非？
自衝擊國會事件發生後，據新聞網站Axios統計，目前已有13家社交媒體平台宣布封禁或限制特朗普賬戶和與其相關的內容，包括推特、臉書、谷歌、YouTube等全球知名互聯網巨頭。理由是為了避免發生新的煽動暴力的危險。
社交媒體平台對特朗普的動作並不局限於此，還有一系列後續操作。
美國社交媒體推特自上8日以來已封停了70000多個帳戶，這些帳戶主要用於分享所謂QAnon陰謀論內容。
而特朗普在發現自己賬號被永久凍結後，轉而使用美國政府提供給現任總統的賬號@POTUS及自己的總統競選團隊賬號@Teamtrump。指責推特「禁止言論自由」，並表示他的政府「正在與其他多個平台進行談判，將很快宣布重大消息。」但這些替代賬號的內容相繼被封。可以說，互聯網巨頭已經共同將特朗普在互聯網上發聲的渠道徹底封死。
這在國際上引起了強大的質疑聲，有言論表示，社交媒體平台這麼做「是有問題的」，而這不是特朗普的支持者所言，是德國總理默克爾的表述。她認為網絡平台所有者不能決定他人享有的言論自由權利。
在法國，政界罕見有如此共識：不分左右，一致譴責社交網絡封閉美國總統特朗普賬號。法國財長勒梅爾11日表示，規範數字空間不應由網絡巨頭來做。法國前共和黨重要成員，被指可能競選下屆總統的現任法國北方大區主席貝爾唐甚至表示這樣的封殺「是浮在我們頭上的對民主從未有過的威脅」。
有學者把對擁有8800萬推特訂戶的特朗普賬號被關閉一事形容為「地震「，歐盟委員會專員布列東則把封殺特朗普賬號的決定比作「社交網絡的911」。法新社分析指出，在發生特朗普支持者侵入國會事件兩天後，推特援引」煽動新一場暴力的危險「的理由，單方面封閉特朗普賬號，掀起了關於如何規範強大的網絡巨頭的辯論。
但是推特等社交媒體也有自己的理由，推特解釋稱，領導人賬戶「並非完全凌駕於我們的規定之上」，不得利用推特煽動暴力。有法律人士表示，這樣的行為有可能並不違反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保障言論自由的法律條文）本身，因為第一修正案禁止政府審查，但不適用於私營企業所做的決定。「不過，這卻違反第一修正案所體現的價值觀。」
美國社會撕裂愈發擴大
有許多人，尤其是美國左派自由主義者，紛紛為特朗普被封殺叫好，認為特朗普非普通公民，而是美國總統。總統治國要遵循憲法和及行政程序，不能擅自發表超出總統職權和職責的「私人意見」，把公意與私人情緒混淆。如攻擊某人或媒體，向社會散播仇恨。
不過，哪怕一個人是在胡說八道，有哪個企業能在現實生活堵住別人說話的嘴呢。在互聯網上，這些巨頭就可以，他們可以根據自己定義的不清晰的邊界，缺乏彈性的懲罰措施和事實上的市場壟斷地位，達到讓一個人無法發聲的目的。哪怕特朗普在1月20日前仍是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也只能無奈接受。
其實，推特等美國社交媒體平台也並非首次這樣做了，在這方面，中國也同樣是受害者。據美國商業內幕網站1月9日報道，中國駐美大使館官方推特日前引述新疆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李曉霞的報告稱，有研究顯示，新疆婦女變得更有自信和獨立自主。但此條推文隨後被推特刪除。
為此，李曉霞回應時稱，其報告建立在自己多年研究和實地調查基礎上，有大量的事實和數據支撐，推特刪帖「恰恰說明美西方所謂的言論自由有多麼虛偽」。
不管這到底是不是言論自由問題，對特朗普來說，他在白宮的餘下日子和卸任後都面臨著如何按自己的方式進行對話的挑戰。未來的問題不光只在特朗普，可能還是整個美國。
國會民主黨人針對特朗普提出了兩種方案：罷免或彈劾。從目前的跡象來看，副總統彭斯與國會民主黨人未能就動用憲法第25條修正案罷免特朗普達成共識。預料眾議院會辯論由另一批民主黨人提出的彈劾決議，指預料眾議院最快在當地13日辯論這項決議，甚至投票，據報已經取得足夠票數通過。
特朗普在白宮的時間所剩無幾，國會此時再次對他發起彈劾，雖然無法提前把他趕離白宮，卻並非毫無意義。這將在特朗普的政治生涯中留下污點之餘，還可能堵上他再次參選總統或擔任公職的道路。
但需要付出深遠的代價：加深美國的政治撕裂。在加上推特等一眾社交媒體平台的做法正在進一步刺激分歧，令特朗普卸任無法為圍繞他的政治爭端畫上句號，拜登「癒合國家」的願景恐怕只會淪為一句理想主義的口號。
文章原刊於微信公眾號《碩鳴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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