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澤遠：湖北省長換人了

臨危受命出任中共武漢市委書記一年兩個月後，王忠林由中共湖北省委常委升任省委副書記、省政府黨組書記。（互聯網）

臨危受命出任中共武漢市委書記一年兩個月後，王忠林由中共湖北省委常委升任省委副書記、省政府黨組書記。這意味着今年59歲的王忠林已晉陞正部級大員，將取代王曉東出任湖北省長。

據「湖北新聞」前天報道，「五一」假期首日，湖北省委書記應勇，省委副書記、省政府黨組書記王忠林，赴省疫情防控指揮部、省應急管理廳、武漢市公安局等，檢查督導常態化疫情防控和安全生產、社會穩定、交通秩序等工作。

這是王忠林首次以湖北省委副書記、省政府黨組書記公開亮相。按照慣例，省政府黨組書記是省長的不二人選，這表明王忠林已接替王曉東，全面主持湖北省政府工作。

此前，中共政治局4月30日召開會議。新華社報道說，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主持會議，會議分析研究了當前經濟形勢和經濟工作；聽取第三次全國國土調查主要情況彙報；審議《中國共產黨組織工作條例》。

一般而言，正部級大員的調動須由中共政治局決定。王忠林接掌湖北省政府工作，應該在4月30日政治局會議上得到通過。

對於湖北省長換人，外界並不驚訝。早在去年湖北省尤其是武漢市冠病疫情暴發初期，有關湖北省和武漢市黨政「一把手」換人的傳言就沸沸揚揚。去年2月13日，高層宣布上海市長應勇取代蔣超良出任湖北省委書記，王忠林取代馬國強出任武漢市委書記。

但湖北省長王曉東、武漢市長周先旺仍保留原職，分別輔佐應勇、王忠林抗擊疫情。這一方面因為王曉東、周先旺畢竟只是「二把手」，不是武漢和湖北疫情完全失控的第一責任人；另一方面也因為應勇、王忠林初來乍到，抗疫任務又複雜艱巨，需要比較熟悉當地情況的副手協助。

當時武漢市冠病確診病例占湖北全省病例的74％，湖北確診病例佔中國全部病例的80％，官方的口號是「武漢勝則湖北勝，湖北勝則全國勝」。應勇和王忠林的壓力可想而知。

兩人上任初期，湖北省每天新增冠病病例高達四位數；一個多月後，包括武漢在內的湖北省新增病例實現清零，應、王比較出色地完成了「救火隊長」的任務。

與來自「之江新軍」的政壇明星應勇相比，從中共濟南市委書記調任武漢市委書記的王忠林，更須通過抗疫成績證明自己。

擔任武漢市委書記次日，王忠林就要求各級黨政主要負責人嚴格履行第一責任人責任，靠前指揮，深入一線，採取不發通知、不打招呼、不聽彙報、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層、直插現場的「四不兩直」方式，嚴肅查處不擔當不作為亂作為問題。

去年2月16日，他在武漢部署開展為期三天的集中拉網式大排查，要求各區區委書記、區長在排查彙報材料上籤訂「責任狀」，對確診病例一個都不居家等問題進行承諾，如果出現疏漏，立馬追責問責。

王忠林當時還說：「疫情是一場大考，我們是當紳士還是當戰士，是交出優秀、合格，還是不及格的答卷，這是對責任、覺悟的考驗，也是對人生的考驗。」

應該說，王忠林經受住了武漢疫情的大考。去年3月，他提出要在武漢市開展「感恩教育」，儘管受到一些輿論非議，但對他的影響不大。王忠林這次接掌湖北省政府，表明高層認可了他的能力和忠誠。

對王忠林來說，升任正部級大員不僅將使他的政治生命從60歲延長到65歲，而且將為他在明年秋季召開的中共二十大上拿到一個中央委員名額。同時，作為湖北省長，王忠林也有望在應勇更上一層樓後，接替應勇成為湖北省委書記。

至於61歲的湖北省長王曉東，雖未到正部級高官退休年齡，但再獲重任的可能性並不算大。今年1月，武漢市長周先旺調任湖北省政協副主席，提前退居二線。依照常規，王曉東可能在全國政協或全國人大擔任一個職務。

王曉東的政治生涯有一定傳奇色彩。1980年代，王曉東擔任江西省委副書記劉方仁的秘書。1993年，劉方仁出任貴州省委書記，王曉東跟隨劉方仁擔任貴州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2000年，劉方仁卸任貴州省委書記，年僅40歲的王曉東出任貴陽市委書記，成為副部級高官。

2003年，劉方仁落馬，後以受賄罪被判處無期徒刑。一般而言，首長落馬往往會牽連「大秘」，但王曉東顯然沒受到劉方仁的牽連，繼續做貴陽市委書記，後又擔任貴州省常務副省長。2011年，王曉東出任中共湖北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2016年出任湖北省長。

去年年初湖北省疫情暴發後，外界預計王曉東將同省委書記蔣超良一起承擔責任。但直到前天，湖北官媒才證實王曉東不再負責湖北省政府工作。對王曉東來說，這個結果或許並不算糟。

 

文章原刊於《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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