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復：人類想要戰勝AlphaGo？

中國圍棋世界冠軍柯潔直落三盤不敵AlphaGo。(新華社)

「他」沒有心跳，更沒有呼吸，讓來自中國的世界圍棋冠軍對著全球媒體哭泣！ 

這傢伙，應該全世界的小朋友都聽過他和蘋果之間很曖昧的故事。對，就是腦袋瓜被那紅通通的玩意兒打到的牛頓（Isaac Newton），他所描繪的萬有引力和三大運動定律，奠定了新時代物理世界的科學觀點，更為現代工程學奠定了基礎，此外他還大力放送太陽中心說，釀就了之後的科學革命。 

另外一個傢伙，提出了生物進化論、物競天擇，還有物種不變理論，轉化了唯心的世界觀，也為之後的生物學、心理學、哲學還有人類學等各方知識領域的突飛猛進發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他的名字是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 

如果覺得這兩個已經只有半夜才會出現的老傢伙早已不屬於你我的世界，那麼，我們說說下面這個人吧！他無疑是當代最具引響力的物理學大師之一，撰寫了多本介紹個人所提出的理論相關著作，以個人影響力帶領當代人探索繁星點點的宇宙。據說，他有好幾位摯友都不住在這個星球上。此人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目前任教於那所出過最多諾貝爾得主的大學.....你猜到他是誰了吧？ 

對，他就是霍金（Stephen Hawking）大大。 

不管是牛頓、達爾文，還是霍金，或者800年來，那些在康河邊悠悠漫步或琅琅讀書的劍橋人，都擁有一些「劍橋精神」的共同特質—眼見不一定為憑，不僅要對所聞所聽有所懷疑，甚至連所思都不能全盤接受—你得對既有發出挑戰，接著進行驗證的功夫，更關鍵的是，你得隨時和「創新」這個詞把酒言歡。這是劍橋的學風，和與保守黨淵源頗深的牛津大學相當不同，所以，牛津大學多出管制世界的政治家，而劍橋大學誕生更多把世界捧在手上的科學巨擘。 

我們把時空拉到此刻當下，現在最熱議的一樁國際大事，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年輕學者德米斯 · 哈薩比斯（Demis Hassabis），一手打造的人工智能程式 AlphaGo，接二連三地擊敗了全世界的頂尖好手，包括歐洲圍棋冠軍樊麾、韓國的世界棋王李世石，還有上個月在媒體前哭得雙眼紅腫的中國世界冠軍柯潔。 

要探討人工智慧 AlphaGo是如何戰勝頂尖聰明的人腦，可能有非常多技術層面的討論，但是，如果你知道這位被媒體封為「AlphaGo之父」的傢伙，在劍橋大學就學期間，沒事就窩在圍棋社的話，你可能就可以想像，這位劍橋當代的的傑出校友所開發出的人工智慧程式，竟然也十足地展現了上述所描述的「劍橋精神」。不相信嗎？讓我說給你聽。 

AlphaGo面對人類高手，屢戰屢勝，究竟憑藉的是什麼？實際上，AlphaGo繁複的演算法，其展現的核心價值，就是衝出「框架」、打破「套路」。換句話說，就是這些個被世界認可的圍棋高手，實際上，在規定的位置擺下第一顆棋子之後，便註定了在這個二元方格世界上非縱及橫的「宿命」，縱使這個空間上的智慧深厚非常，但是既然是經度和緯度所建構出來的世界，套路與框架的存在，必然存在著被「打破」的可能性。 

說AlphaGo讓人佩服的是預判的超強能力，更不如說他更厲害的是在自己與對手的舞刀弄劍之間，在思考每一步所帶來的各種可能性可能性之外，還能對各種套路提出質疑，對框架提出挑戰，進而反駁，突破，憑藉著令人歎為觀止的創新，一一破解了這些所謂高手腦子裡沙盤推演的千種劇情，萬條路徑。如此徹底實踐對現狀反詰進而提出質疑並實踐新創意義的「劍橋精神」，怎麼不會贏？所以哈薩比斯說了，人類想要戰勝AlphaGo絕對是可能的，只是，必須屏棄舊思維，實踐創新。 

飄散著800年自由反骨學風的劍橋大學，培育了無數對世界發出問號並改寫世界的優秀學人，包括「AlphaGo之父」哈薩比斯，這位年輕科學家，更把這樣的劍橋人的創新精神傳承給了他所開發的程式AlphaGo。 

誰說科技是死的？AlphaGo所教給我們的，絕不是輸贏，而是在追尋創新的過程中，那些滴滴點點對於突破框架的反思和內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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