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中女足獲「影響世界華人大獎」提名
2015年,青少年女子足球隊瓊中女足問鼎有着「小世界盃」之稱的哥德堡杯世界青少年足球錦標賽的冠軍,之後,瓊中女足又在2016、2017年斬獲冠軍,實現了連續三年蟬聯冠軍寶座的夢想。而在這三年的冠軍背後,是一個類似《摔跤吧!爸爸》的故事:女孩兒們來自大山深處的國家貧困縣,她們原本的人生軌跡,應該是外出打工,或者十五六歲就嫁作他人婦,生兒育女,但因為一個壯志未酬的外來男子,一個把自己夢想「搞砸了」的人的到來,她們的人生,從此打開了另一扇門……3月19日,華人盛典組委會公佈瓊中女足獲得「世界因你而美麗——2017-2018影響世界華人盛典」希望之星大獎提名。
瓊中女足,這支原本籍籍無名的隊伍,如今已在世界青少年女足賽事中,確立了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兩個男人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2005年年底,海南瓊中中學,一群黑黑瘦瘦的女孩們被家長們領着前來報名。家長們聽說,這裏在招收女足隊員,一旦被錄取就可以進入瓊中最好的中學讀書。
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害羞到不敢回話的南方黑丫頭,粗聲粗氣說話難懂的北方大叔,這是女孩們和肖山對彼此的第一印象。肖山,1966年出生於山西,他隨母姓,父親谷中聲曾是山西足球隊主教練,中國最早一批足球工作者。受父親影響,肖山從小就酷愛足球,他7歲開始練球,後來進入省隊,成為主力隊員。彼時的中國足球還未進入職業化,1988年,肖山所在的山西隊解散,剛剛22歲正處於職業黃金期的肖山,不得不放棄了足球夢。
肖山的父親谷中聲退休後,在海口養老。從事了一輩子足球工作的他,曾試圖在海口組建一支少年足球隊,可又覺得城裡的孩子太過嬌氣。偶然之間,穀中聲發現瓊中大山裡的黎族姑娘,常年奔跑在大山之中,體格過硬又能吃苦。於是,他找到縣政府,提出以體育扶貧的方式,在瓊中成立一支女子足球隊。獲得批准後,穀中聲與瓊中中學合作,招收的隊員可以免費進入這所中學讀書。消息一出,就有上千名家長帶着孩子前來報名。
肖山與太太吴小麗
全家齊上陣 從逆境中尋求突破
2006年2月,瓊中女足正式成立。肖山給孩子們立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學會穿鞋出門、不準說黎語、土話,所有女孩必須剪掉長髮。於是,24個女孩哭着理成了男孩子般的短髮,很快,又破涕為笑換上了從來沒穿過的新球衣新襪子新鞋。由於經費緊張,孩子們每天的伙食費才五塊錢,根本沒辦法保證營養,肖山父子倆常要自掏腰包。沒有專門的宿舍,孩子們就在一間教室裡搭起了床。
球隊建立之初,甚至連塊像樣的場地也沒有,操場上長滿了齊腿高的野草,每次訓練前,肖山父子倆不得不帶着孩子除草。而更讓肖山父子頭疼的是球隊的戰績。2007年冬,瓊中女足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在廣東清遠英德參加全國青少年冬令營。第一次出遠門,還能坐火車,孩子們激動地一晚上沒有睡着覺。第二天一上場隊員們就被打懵了。
三場比賽下來,0;7,0:8,0:10,瓊中女足大比分落敗,一球未進。不僅如此,舉辦方還找到肖山,投訴他的隊員們,每次都在食堂關門前才來吃飯。
廚師走了,他便自己上手做飯。伙食費不夠,他向學校申請了菜地,帶着學生們種菜。裝備不齊,他四處化緣,找贊助給孩子們添置衣物。重新歸來的肖山讓父親谷中聲徹底放心了。父親年歲已高,肖山便接過了擔子,他讓愛人吳小麗辭掉了海口的白領工作,來瓊中幫忙。很快女孩們和吳小麗無話不談,無論生理還是心理的事兒,全向夫妻倆交待了。
她們實現了踢出大山的願望
2009年,全國U16以下女足冬訓賽在廣西南寧舉行。時隔兩年,瓊中女足的姑娘們再次回到了賽場。第一場比賽,球隊就遇到了賽區裡公認最強的大連隊。比賽剛剛開始,大連隊就接連踢進五球。儘管瓊中女足奮起直追,離比賽結束不到10分鐘,場上比分2:5,瓊中女足落後三球。
打不死的小強,這支來自海南瓊中的黑馬球隊一鳴驚人。也應了「打不死的小強」這個名號,瓊中女足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以打不死的精神,不斷以弱勝強,反敗為勝。2009年,瓊中女足最終在全國U16足球錦標賽中獲得第三名。2010年,瓊中女足獲得全國U18組第四名。肖山培育的這批小樹苗們,終於讓人看到了希望。女孩子們也透過足球看到了未來生活的另一種可能。
從2005年——2017年,肖山帶着大山裡一批又一批姑娘,用汗水將瓊中女足澆灌成了大樹。面對一次又一次榮譽,肖山一直對前來採訪的人強調:「冠軍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讓她們走出來,如果她們能走出一個,就能幫到更多個,走出這一代人,那麼下一代人也就跟着出來了。」事實上,肖山也做到了,2011年夏天,6名女足一隊隊員,憑藉練球獲得的國家一級運動員資格,通過文化考試後,順利進入海南師範大學。
肖山曾向孩子們保證,只要踢得出成績,她們都能上大學,一定會有更好的出路。海南瓊中,在這個一年也出不了幾個大學生的貧困縣,上大學對於這些農村孩子遙不可及。如今,有了成績,有了教練的保證,終於讓她們看到踢出大山的希望。
這樣的結果讓家長都難以置信,對於一個大山裡的家庭來說,女孩子能夠讀大學,無異於天方夜譚。一個家長甚至給肖山打電話:「肖教練,通知書是真的嗎?」
目前,女足已有多名隊員通過考試,進入了海南師範大學讀書。踢球,最後真的改變了她們的命運,把她們從窮山僻壤帶進了大學校園。生活向這幫從大山裡走出的女孩子,展示出它的豐富和無限的可能性。如今,瓊中女足第一批隊員十三人全部走進大學校門。
十幾年來,瓊中女足的故事,打動了不知道多少人。肖山和妻子的堅持、付出,也不知感動了多少人。幸運的是,這樣勵志的故事,還會被肖山和更多女孩繼續寫下去。
還會有更多的大山裡的姑娘,來到這支隊伍裡,汲取寶貴的營養,為自己的未來推開另一扇門。那扇門並不能讓人生一勞永逸,但可以告訴每一個開門的姑娘:只要你對未來懷揣夢想和希望,生活就不會被鐐銬所束縛,腳步也不會被風雨所阻礙。
「世界因你而美麗——2017-2018影響世界華人盛典」頒獎禮將於3月30日晚在清華大學華美登場。屆時,聯合主辦機構北京青年報、中國新聞社、香港頭條、明報、鳳凰衞視、鳳凰網、星洲日報、大公報、旺旺中時媒體集團、香港文匯報、世界日報(北美)、亞洲週刊、一點資訊、僑報、歐洲時報的代表將齊聚現場,向獲獎人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