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炳逢:適時變革以保香港金融中心地位
面對歷史性的高通脹,美國放任的量化寬鬆政策終於走到盡頭,加息和縮表行動已開始,並會進一步加速。俄烏戰事令到受疫情及中美關係影響的全球供應鏈受到進一步衝擊,牽涉俄烏戰爭的制裁措施,讓全球能源、糧食的供應及價格大幅波動。如果不是過往經濟全球化所產生的特有市場彈性及供需調節能力,由美國量寬引起的泡沫早已爆破!自美國打壓中國的關稅措施到各種無理的制裁,全球化的進程就開始倒退,單邊主義的抬頭讓國際供需關係失衡,各國努力達至的全球化協同效應及紅利正在消失,實體經濟受到嚴重干擾,部份經濟根基較弱的國家已經開始出現經濟危機及社會動蕩。
香港作為最自由的國際金融中心,非常受到外來因素影響,正在面臨日益增加的風險,外部勢力不忘利用香港打壓中國的發展,一旦全球金融動蕩加劇,金融泡沫爆破,香港必定受到衝擊,箇中的風險包括:美元大量回籠,停泊香港的資金大量流出,對與美元掛勾的港元及聯繫匯率造成極大壓力;由於美國加強打壓,已經實施針對企業和個人的制裁,連特首也不能倖免,隨着香港堅定維護國家安全,打壓勢將升級,必將影響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運轉能力,動搖投資者的信心;香港疫情有待緩和,與內地及外國通關壓力增,影響香港金融體系的運作,其他競爭對手有機可乘;在過分量化寬鬆下,市場看似消化了某些負面影響,只是短期假象,金融交易系統更加便捷,升降幅度會更大更快,若金融危機出現,經濟下行速度將會前所未有。全球滯漲情況嚴重,由美國收水帶動的金融危機快將來臨,由於全球化受到破壞,這次金融動蕩對金融體系的影響不可小覷;香港財政儲備的投資回報減少,加上各種政府支援措施耗費不菲,財政壓力加大,也減少政府處理金融危機的籌碼。上述風險也是各經濟體共同面對的,只是香港作為國際金融中心更不能獨善其身,金融中心地位正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必須政府和相關各界團結一致,積極做好準備,處理這次快將來臨的金融危機!
作為國際金融中心,對多元人才的需求不言而喻,包括本地、內地及國際的人才資源。如果產生人才大量流失的空巢化現象,肯定對香港的競爭力構成莫大影響,特別是香港必須維持國際化定位,發揮內地與國際接軌的橋樑作用。面對各地對人才的競爭,香港的吸引人才政策明顯滯後,只着眼於放寬各項落地申請及安排措施,針對已經決定要來港的人才,加大名額,顯得較為被動,不是更主動積極吸納人才,沒有以新思維鼓勵人才選擇香港及決定來港發展。除了積極鼓勵港人北上發展,必須同時重視人才的「雙向融合」,因為香港本身就是大灣區城市,人才的北上、留港、到港、國際交流同樣重要。像金融行業一樣,各行各業現正面臨嚴重人才短缺、人力資源斷層、勞動力錯配的問題,必須正視有好多工種和崗位沒人做,開始影響到香港的競爭力及效率,必須全面、大膽地調整香港人才政策。他認為:有了對新時期人才需求的正確認識,才能搞清楚如何增強香港對國際及內地人才的吸引力。
對於如何看待來自新加坡在金融中心地位方面的競爭,香港一方面要有平常心,明白其他國際及區域金融中心必定加強或改善競爭優勢;一方面要清晰知道自身與別不同的優勢,放大其優勢,製造出別人不具備的條件。就香港而言,作為中國最國際化的城市及最具規模的國際金融中心就是最大的基礎優勢,必須拼命保持,以更多金融創新理念和科技來不斷強化其角色及定位,不能只吃老本!香港與新加坡背靠不同的市場和具備不同的條件,只要維持好自身的獨特優勢,是不怕競爭的,只會愈戰愈勇!
香港背靠國家龐大市場,具有一國兩制下的體制特點,要把握好國際金融市場的變化,為了維持金融穩定,反而更應該適時作出變革,設計新的金融服務模式並加以實施,走在別人前面。對於日益增加的地緣政治變數和美國的單邊主義打壓,必須為適當調整現有金融體系而定出預案和應變措施,甚至考慮調整聯繫匯率制度,以防不測;為了擴大發展空間,也需要轉移發展重心,除了極力維持與西方市場的關係,還要大膽積極拓展其他市場,特別是一帶一路國家,並為大灣區的金融系統整合提供好方案,發揮國際金融龍頭的作用,把大灣區作為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腹地,奠定不可取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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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中評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