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鳴 : 通州歸來看北都
上圖：正在興建的北京城副中心站立體交通樞紐。下圖：通州燃燈塔。\作者供圖
「你知道北大未明湖畔博雅塔的來歷嗎？」我問一名北大畢業的年輕人，他搖搖頭答不知道。「北大的博雅塔是仿照通州的燃燈塔建造的。燃燈塔始建於北周，歷代重修，塔高十三層五十六米，位於京杭大運河畔，是大運河千年漕運的航標。清代詩人王維珍有詩詠此塔：雲光水色潞河秋，滿徑槐花感舊遊。無恙蒲帆新雨後，一枝塔影認通州。」上周，一名女解說員對一群香港遊客娓娓道來，「古塔凌雲」是古代通州八景之首。筆者上周隨同香港兩岸智庫聯誼會一行到北京交流訪問，五天密集行程中唯一的遊山玩水活動，就是參觀通州燃燈塔。金秋十月，北京天高氣爽，古塔圍牆內一棵古老的欒樹近半樹葉已經變黃，牆外的大運河波光瀲灧。有道是「閒觀秋水心無事」，可惜我們來去匆匆，更遺憾的是，原來安排好下午乘船遊大運河，因故臨時取消。
這一天，我們一行人早上八點從前門建國飯店出發，乘車前往通州。適逢當天是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一百四十多個國家、地區和國際組織的元首和代表雲集北京，我們原以為會封路堵車，沒想到一路暢通，比預定時間提早了近半小時到達北京城市副中心站綜合交通樞紐工程指揮部，先聽工作人員介紹城市副中心的規劃，然後到展覽中心，詳細了解副中心建設的進展。北京城市副中心規劃總面積一百五十多平方公里，大約相當於兩個香港島，包括市級四套領導班子辦公的行政中心、公務員及家屬宿舍、學校、醫院、CBD、環球主題公園等。最特別是正在興建、位於行政中心不遠的副中心站立體交通樞紐，地下三層共三十二米深，最下一層是軌道交通，主要是行駛列車，上一層是候車大廳，再上一層是交通交換處，如巴士轉地鐵、高鐵等，地面才是寫字樓、商場、住宅等。這種設計理念不僅善用土地資源，而且減排環保，建造技術水平更是世界級。
工作人員介紹，按照建設計劃，副中心站交通樞紐工程必須在明年完成交付使用，現在每天有八千多名工人在現場晝夜施工。我們來到天台，可以望見不遠處交通樞紐工地地下隧道的入口，工作人員透露，副中心交通樞紐工程由國家和北京市政府投入，上蓋的商業大廈將以招標形式引入，包括港商在內的幾個大財團對這裏的項目盯得很緊。「目前，附近的房價大約每平米六萬元，比起北京三環內的樓價每平米動輒十萬以上，通州住房的性價比有競爭力，應該還有升值潛力」，該工作人員說。
通州是京杭大運河北起點，又稱北通州，因為還有一個南通州，一代鬼才紀曉嵐有「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之說。通州總面積逾九百平方公里，以前隸屬河北，後來劃歸北京，改稱通縣，再後來成為北京市通州區，與河北和天津相接，有「首都之窗」之稱。中央領導人於二○一四年提出在通州建設北京城市副中心，兩年後工程啟動，二○一八年開始，北京市黨政機關陸續搬到通州，一些學校、醫院和央企國企的總部亦將搬過來。「從這裏經長安街到天安門，只有二十多公里，如果不堵車，半小時可達。不過，我還是搬到這邊來住公務員宿舍，周末才回北京城內，明年有地鐵就更方便」，一名市府工作人員告訴我們。原來上班地方每天都車水馬龍，突然來到很安靜的地方，剛開始不習慣，好處是少了花錢，多了散步。「再過幾年，這裏也會車水馬龍」，她說。
參觀通州感觸很大。建設北京城市副中心是世紀大手筆，從提出理念，到規劃、動工，到開始啟用，只用了短短四年，這是中國效率。走筆至此，特首李家超剛剛在立法會公布二○二三年施政報告，北部都會區劃分為四大區域，建設工程計劃以二十年為期，藍圖令人欣喜，但這種速度是否可以進一步加快呢？香港要融入國家發展大局，要在國家「雙循環」發展戰略中發揮獨特作用，很有必要提升效率。筆者想借《大公報》一角呼籲，特區政府負責北部都會區規劃建設的官員應該多到內地走一走，吸收經驗。香港固然有自己的體制特點，但是，在由治及興的過程，絕對有條件可以走得更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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