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談取消TSA

不少意見認為應該廢除TSA。(大公報資料圖片)

近日，多位泛民和建制派立法會議員罕有作跨黨派聯署，要求政府立即擱置小三TSA（全港性系統評估）。政府的回應毫無底氣，小心翼翼，哪一方都不得罪，只稱「BCA（改良版TSA）有目標及作用，目前仍覺得要推行BCA。」事實上，叫TSA也好，BCA也好，本質就是一個考核，學生學習，然後考核，本來天經地義，通過考核，往小的看，可為學生定名次；往大處看，更是為他們分前途。 

在筆者成長的八十年代，從小學到大學，要經過四次全港性的考核，除了小學那次沒有淘汰學生外，其他三次都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比拼，一仗功成萬骨枯，到最後能順利進大學的，不到原來中一學生的10%。我們從小就知道考試的殘酷和痛苦，它是一個零和遊戲，既為我們帶來巨大的壓力，換一個角度，也是無窮的動力。對我們這種寒門子弟而言，千多年來的考試制度提供一個尚算公平的階級上升機會，套用魯迅在《一件小事》中的名句：「（考核的結果）教我慚愧，催我自新，並且增長我的勇氣和希望。」 

所以，考核的存在自然而然，沒有什麼好怨。 

前兩天和從事教育朋友的聊天，他突然說：「明天要上8:00課，唉，芬蘭10:30才上課。」我問你怎知道？他說是今天上博士課時，老師給我們看的報導。由此，他發表了一堆言論，大意如下：

他老師採訪了一個芬蘭學校，他們就是上午10:30上第一節，下午3:30放學。 

芬蘭老師有很多教學的空間，沒有時間表，可以自己定教學內容，他們的老師是充滿教育理想的，老師地位很高。 

他們的教育排名已經PISA（學生能力國際評估計劃）第二，他們是激發興趣，他們學校的差異性非常小，需要什麼競爭？ 

芬蘭小學中學都不用考試，沒有競爭，自然就可以。 

芬蘭教育體系不適應別的地方因為國情不同，但在芬蘭是可行的，在香港肯定不行。 

我不太相信上述的內容，這是一種反智，我回應很簡單，：第一、這世上沒有天堂，天堂都是我們想人家的好；第二、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這是人性，教育就是競爭。 

不過，香港相信芬蘭教育故事的人可能不在少數，近幾年，除芬蘭外，什麼德國教育、法國教育也是門庭若市，大家都寧願相信神話：沒有考核就沒有壓力，學生就愈快樂、愈健康和愈有學問。更可悲的是十多年來，香港社會卻是愈來愈反智，一些本是常識的事，只要有人不高興，就往往群起反對，做出聲勢後，更是一往無前，不推翻，不甘心，反對TSA（或BCA）就是一例。事實是，競爭是因有限的資源和無窮欲望所致，只要有人類，就有競爭，就有不同的考核方法，無論你喜不喜歡。 

今天香港大部分中小學生都學得多，學得深，學得超前，幼稚園學生學習小學的內容，小學學中學的容，這結果是政府、學校和家長三方共同創造的結果，缺一不可，現在只怪罪一個TSA，以為把它取消了就萬事大吉，是緣木求魚的做法。 

政客們大可建議更宏大的想法：香港取消所有考試，採用直升制，走在世界最前線。看看到時香港的學生是否更健康、更有學問和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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