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澄:如果公關是萬能 公眾還會見到關公嗎?
一場特首選舉,令以往低調的政治公關成為鎂光燈下的主角,兩大政治公關在土地大辯論強強聯手成為一時熱話。土地供應專責小組主席黃遠輝稱預留一千二百萬元作聘請公關舉辦諮詢活動,有KOL立即彈起,擔心政治公關未來數個月可以呼風喚雨,製造民意,然後他們就可站在道德高地,將自己變成弱者。
銀彈公眾諮詢控制輿論?
一千二百萬可以做到很多東西,應該可以買到四十八萬罐午餐肉。但要換到四十八萬個Facebook like或者四十八萬票支持某個選項,又談何容易呢?在這筆錢當中,有四百六十八萬元是判給舉辦公眾諮詢的顧問公司,除質疑是裙帶利益外,又有人質疑收費太貴。如果這筆錢只是用來聘請公關的提供策略性的心戰服務,或許這是天價。但是,其實這舉錢是用於必要的活動成本。
誠然,按時間計算,舉辦一場五個月的公眾諮詢,需要只少三個月作準備及三個月做報告,總共近一年的時間,按月費計,每個月盛惠三十九萬。不過,月費計算是不公道的,因為這舉數還要分給一大堆人,包括圖像設計師、網站及Facebook謍運商及獨立的民意收集機構,公關公司淨袋的金額,可能只有一半。用餘下金錢去舉辦超過一百場公眾諮詢活動及協調各方,最後公司是否牟取暴利,或者還有心力跟你玩製造民意?大家心裡有數啦。
不同人爭奪話語權 彰顯文明社會
有時候,社會現象是很奇怪,大家再珍惜言論自由的同時,又強迫人接受自己認為的事實,不管是土地論述、經濟價值、又或者是政治立場。我們相信獨立思考,每個人對事情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難道支持專制或者支持放任自由市場的人,就不配有言論自由,或者不可以游說他人支持嗎?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可能得到我的支持吧。如果我們認為自己的理論能以理服人,亦無需擔心別人說什麼,不如先做好自己的論述吧。學術上說,唔通Robert Nozick發表Libertarianism後,John Rawls又批評Robert Nozick是知識分子的敵人咩?通過理性討論,社會才有進步。
突然間 公關也成為了人民公僕
人人也說為公眾利益做事,不過「公眾」或者「利益」的定義,是說一輩子也說不清的事情。我只知道,如果事件沒有丁點公眾利益,又或者是與主流民意相反,公關也無補於事,就如有人要取消電車的提議,最好的公關也不能扭轉民意。政治公關需要有政治倫理,也不可以為不同的政治立場服務,但非政治的議題卻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公關可以籠絡傳媒發放消息,影響輿論及決策,這個問題最好問問一各位每天默默工作的傳媒朋友吧。唔通公關說:「太陽由西邊升起,又會有人寫咩。」
如果公關可以令地產霸權絕跡,我相信各大地產商的公關近年應該聲價十倍。KOL對公關能力的稱讚,可能是對公關同儕辛勞工作的欣慰。然而,事與願違地,公關部或公共事務部在企業中,都難以左右大局。有時候,開完會後也只可以心裡說句:「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當然出事後,要做到喊的也是公關同儕。如果對象是一舊屎,公關如何包裝也是一舊屎。未來五個月的關鍵一仗,有人未打先輸,將責任推向公關,正是最差的公關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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