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山石窟：國寶回家之路

佛首雙目微閉，笑意盈盈，配合數碼技術3D打印的模擬天龍山石窟。這尊佛首流失海外近一百年，是山西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佛首於2020年尾由日本回歸，是當年回歸祖國第100件流失文物。佛首的背後正是一段國家文物，藝術石窟遭破壞盜竊，以及各方努力尋找文物回國的故事。

天龍山石窟位於山西省太原市西南40公里的天龍山，始鑿於北魏末至東魏，經過北齊、隋、唐歷代的開鑿，形成洞窟25個，造像500餘尊。石窟自東向西分佈長約500米，2001年國務院公布天龍山石窟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洞窟內25個，內有大小石佛500餘尊，飛天、壁畫1100餘幅，藝術成就及歷史價值極高。

至20世紀初，由於有日本學者遊訪天龍山石窟發佈考察報告後引來大批盜賊，1920年代，天龍山石窟遭到盜竊集團嚴重破壞及洗劫，有造像被整個鑿走運離中國，不能鑿走的就被割走佛像頭，大部分洞窟的頭像鑿盜一空，除了第9窟彌勒佛造像因體型巨大無法割下，剩下的石窟無一倖免，現在大家再站在石窟群面前，也找不到一尊完整的石像。240多尊被盜鑿的造像，大多數仍然成為國外博物館和私人的收藏。

在2020年9月國家文物局發現日本一間拍賣行擬於東京拍賣一尊「唐天龍山石雕佛頭」，經鑑定判斷是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佛龕主尊佛像的被盜佛首，於1924年前後被盜鑿非法盜運出境。於是，國家文物局要求拍賣行撤拍。最後日籍文物持有人願意將佛首捐回中國政府，這尊佛首成為近百年來第一件從日本歸國的天龍山石窟流失佛雕。佛首由發現到回國僅用了三個月。

據中國文物單位保守統計，從1840年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至少有1700萬件文物流失海外，遠超中國本土博物館藏品總量。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在全球47個國家200多家博物館中，來自中國的文物精品高達160多萬件。

目前中國的文物回流大致有依法索回、國家購買、民間購買和捐贈等形式。流失文物由於數量大、年代久遠，追索程序複雜，文物返還相當困難。近年國家文物局會透過外交斡旋、協商談判、司法訴訟等方式追索返還流失海外的文物，促成了至少30多批近4000件套流失文物回歸祖國。

尋找國寶回家之路不容易又漫長，追索文物仍然是一場一代接一代的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