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亞太安全穩定與和平發展問題的思考
今天的亞太地區已經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是世界最具發展活力的地區。隨着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的生效運作,亞太地區經貿合作的廣度深度持續擴大,將進一步促進地區國家的發展繁榮,為地區國家人民帶來更多福祉。而這一切的前提,正是亞太地區保持了長達40餘年的總體安全穩定。
相較於世界其他地區,亞太地區國家在領土主權、海洋權益上的爭端時有激化,極端主義、恐怖主義、核擴散等熱點頻出,特別是在全球性大國深度介入甚至操控地區安全情況下,能夠保持總體安全穩定的局面殊為難得。這既取決於地區國家人民對和平發展的渴求,也取決於地區國家政府保持的戰略理性和清醒,避免了一些危機衝突像今天的俄烏衝突一樣升級為難以停息的戰爭。尤其是中國這樣一個大國在處理矛盾分歧時秉持和平合作、對話協商立場,始終保持了高度的戰略自製。
然而,人們都想知道,在世界格局加速演進的背景下,亞太地區這種總體和平的局面是可持續的嗎?我們的亞太地區還能繼續保持未來40年的和平嗎?
首先,我們相信,亞太地區國家都不希望爆發地區衝突和戰爭。因為亞太地區是地區國家的共同家園,是我們共同的安身立命之處,維護地區和平穩定就是維護自身的發展和繁榮。中國作為地區國家的重要一員,始終高度重視維護亞太地區安全穩定,把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作為基本國策,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基本特徵,致力於通過和平合作、對話協商解決矛盾分歧。
其次,我們看到,亞太地區安全的不穩定不確定性因素持續增加,地區安全風險在不斷積聚和上升。這種風險的一個重要表現是地區國家之間的領土、海洋權益爭端,但以南海問題為例,地區國家普遍認同和平方式解決分歧,致力於通過對話協商方式,共同推進南海行為準則的談判,不激化升級海上對抗行動。
如果地區國家特別是存在領土、海洋權益爭議的國家,普遍沒有意願陷入衝突和戰爭,衝突對抗的風險不是來自於亞太地區內部,那麼,我們自然會想到,誰是亞太地區安全穩定風險的推手?製造或者挑動這種風險上升的動機是什麼?
我們知道,美國是亞太地區安全的重要角色,亞太地區的安全繁榮與美國利益密切相關,但亞太地區不穩定或者不安全對美國的影響顯然不像對地區其他國家那麼大。拜登政府公布的國家安全戰略聚焦的是如何遏制競爭對手,所謂合作、競爭、對抗的三對策,已經淪為以對抗為主軸的對華政策。美國推進四邊對話(QUAD)、三邊機制(AUKUS),強化雙邊軍事同盟,公開要求亞太地區國家選邊站,挑動地區矛盾,推動陣營對抗,利用亞太地區國家服務自身戰略的意圖已經是路人皆知。
為維護世界安全穩定與和平發展,習近平主席提出了全球安全倡議,其核心是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安全觀,關鍵是堅持尊重各國主權、領土完整、不干涉別國內政,尊重各國人民自主選擇發展道路和社會制度。基本規則是堅持遵守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而不是某些國家自己定義的所謂規則秩序。基本途徑就是尊重各國合理安全關切,通過對話協商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分歧。
亞太地區能否繼續保持總體和平?要看各種安全因素如何持續相互影響作用。但最需要我們思考的問題:
一是美國如何定義自己在亞太地區安全中的角色和作用?如何降低對華競爭的對抗性趨勢?
二是亞太地區國家特別是美國的盟國,如何定義自己在美國對華競爭格局中的角色?什麼是符合地區安全和自身國家利益的正確戰略選擇?
三是如何秉持和平合作、對話協商的精神,建構「凍結爭端分歧—管控危機衝突—化解深層矛盾—共護地區安全」的地區安全問題處理範式,為亞太地區持久和平與發展提供解決之道?
(本文是作者在本月初北京香山論壇上的發言)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文章原刊於《中美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