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萍：克里訪華與中美關係「大氣候」的回暖
7月16日至19日，美國總統氣候問題特使約翰·克里訪華。這是近期繼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和財政部長耶倫之後第三位訪華的美國高官。克里主要是來談與中國在氣候問題上的合作。作為近期中美關係整體改善的一部分，克里訪華有利於中美關係「大氣候」的回暖，但仍難以根本改善中美關係整體發展的勢頭。
首先，克里的身份地位及中美氣候問題談判的恢復是中美關係向好發展的信號。克里曾擔任奧巴馬政府的國務卿，拜登執政後又被任命為氣候問題特使。長期以來，美國民主黨比共和黨更關注氣候變化問題，特朗普執政時美國退出《巴黎協議》，而拜登入主白宮的第一天就下令美國重新加入《巴黎協議》，修正特朗普犯下的錯誤。拜登還於2022年8月簽署了一項針對緩解溫室氣體排放等氣候問題、總額達4300億美元的法案，該法案一度被宣傳為美國歷史上最大的綜合性氣候方案。如今，拜登要衝刺2024年總統連任，而今年夏季包括美國在內的全球熱浪滾滾，全球變暖已成為不爭的事實，這需要尋求連任的拜登及其身後的民主黨採取行動並拿出成績單。
解決全球氣候問題需要中美這兩個全球最大經濟體進行合作。據悉，克里訪華前他的辦公室曾表示，此訪旨在同中方就應對氣候危機進行接觸，並就推動《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二十八次締約方大會（COP28）等議題交換意見。作為民主黨元老級人物，克里此前以拜登總統氣候問題特使身份已兩次訪華，和中國氣候變化事務特使解振華形成了良好的工作關係。在中美關係因美國前眾議長佩洛西竄訪台灣而不斷下滑，中美氣候問題談判也被迫中斷的背景下，克里第三次訪華本身意味着中美恢復了擱置已久的氣候變化磋商，這是推動中美關係向好發展的一個積極信號。
不過，氣候問題只是中美關係諸多問題中的一個，還難以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克里訪華雖有利於中美關係「大氣候」回暖，但難以根本改善中美關係整體發展的勢頭。自拜登政府執政以來，中美關係仍未走出特朗普時期美方竭力打壓遏制中國的「政策怪圈」。在所謂的「3C」（合作、競爭、對抗）政策下，包括氣候問題、人文交流等在內的「合作清單」越來越少，競爭甚至對抗的「問題清單」越來越多，其中又以外交安全方面的台灣問題、經濟發展方面的芯片封鎖問題最為突出和關鍵。因此，即便克里訪華推動了中美在氣候問題上的磋商，但只要美方在台灣問題等中國核心利益上不走出打壓遏制的「政策怪圈」，中美關係「大氣候」就難以最終回暖。
目前，美國國會中的對華強硬派認為，中美氣候變化合作不應與中美關係掛鈎，因為合作不會產生正向的外溢效應。甚至克里方面也表態稱，「中美氣候變化合作應該獨立於中美緊張局勢」。這種把氣候變化問題與中美關係「脫鈎」的看法不具有建設性意義，也是脫離實際的。美國國會裡的對華強硬派不希望看到因克里訪華帶來中美關係的改善，擔心這種改善從氣候領域「外溢」到人文交流、經濟發展等其他領域。克里的表態則更多是擔憂中美關係的總體緊張狀態影響到中美氣候問題的磋商。
總之，一次或幾次美國高官訪華不能解決兩國之間積久難消的問題，但訪問總比不訪問強。正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在7月17日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就克里訪華一事所作的表態：氣候變化是全人類面臨的共同挑戰……中方將落實中美兩國元首峇里島會晤的精神，同美方就氣候變化的相關議題深入交換意見，攜手應對挑戰，增進當代和子孫後代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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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中美聚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