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幼珉:未來中美關係及其對香港的影響
近年中美頻繁較勁。本文截稿前,美國駐華大使人選未定。中國則有駐美大使;台灣在美也有代表,其人甚至獲邀參加了拜登的就職禮。美國政府換屆後,中國則制裁28名美國前官員。所有這些都反映兩國關係已陷入建交以來的低點;而拜登上台後的美國對華政策也引起了廣泛關注。
中美博弈形勢
一、我曾假設中國GDP自2019年每年增長比美國快3%,2029年兩國經濟規模大抵接近。
中國GDP在2020年增長2.3%,若美國經濟去年收縮6.3%,兩國增長率相差8.6%,中國GDP約爲美國的74%。
中國經濟2021年增長會較快,美國經濟疫後也會出現反彈。但若美國今年第三或四季度才控制疫情,中美經濟增長率差距還會大於3%。
耶倫日前在美國參議院財長提名確認聽證會上稱會支持強美元;那有利外資流入美國和維持美國國內生活水平,強美元卻也會約束美國增加貨幣供應和財政支出。
長遠來看,人民幣兌美元依然強勢。而綜合各種因素,中國GDP超越美國應來得更早一些。
雖然屆時中國人均收入僅為美國的四分之一,兩國硬實力對比將發生改變;而那樣的趨勢會加劇了美對華敵意和兩國矛盾。
二、美國社會撕裂,大選中有約48%的選民支持特朗普,他們當中約一半的人在「衝擊國會」事件後仍支持特朗普。即每四個美國人中,就有一個認同極端主義,而如此撕裂的美國社會是不容易癒合的。
布林肯、耶倫、奧斯汀等在美參議院聽證會對華的強硬言論並不意味着他們日後的政策取向,卻反映當前美國社會和議會內熾熱的反華氣氛;而提名人爲獲提名,也會避免過度偏離原政策方向。
特朗普政府制定政策有很大的隨意性,拜登政府政策的可預見性則較高。但面對嚴重分裂的社會,拜登政府會關注解決國內矛盾,對華政策短期內急轉彎的可能性不太大。
由於特朗普政府對台政策背離了美國在中美建交時的承諾,中美及後會恢復正常往來。但數月內,美國不易推出深思熟慮的對華政策。
影響兩國關係的一些因素
一、改善關係的動力。
2020年約3169億美元的中國對美國貿易順差利好中國國民收入,中國會盡可能地維持對美國的貿易順差。
美國國內消費依賴中國商品。在另一方面,美國卻又限制對華出口科技,阻礙中資公司在美國上市,即企圖把中國企業排除在美國股市資源配置的範圍外。
在新時期,兩國政府衡量本國利益,實現互利是改善關係的主因,後續發展有待觀察。
二、國際環境。
拜登希望通過意識形態拉攏盟國,孤立中國。而中國崛起、以及美國國內動亂和防控新冠疫情不力,美國現在推銷其制度優越比過去困難。
歐洲國家有自身的利益,它們希望在中美鬥爭中獲得好處,而非選邊站。歐盟也希望歐元能在國際貿易、結算和儲備中有較大份額,與美國是有矛盾的。
雖然俄美可能再延長《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五年,兩國關係卻並不好。而拜登政府會避免過多樹敵,或許會調整對華政策。
特朗普治下美國給世界留的印象是:任何國家與美國某屆政府達成協議,下屆政府都可能退出該協議。因而拜登政府需要提高美國履行國際協議的信譽,才能發展與其他國家的關係。
而國際環境會制約美國對華的態度和兩國間的互動。
三、台灣問題。
在實現兩岸統一前,台灣問題是中國在與美博弈時的弱點。解決了台灣問題,中國就能在博弈中變得更主動。
爲促進兩岸統一,北京會推出法規和着手武裝鬥爭的準備。以中國充裕的產能,它能不張揚地與美國進行軍事競賽,這一點與前蘇聯的情況不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拜登上台會減少美國外交的不確定性;但在台灣和南海問題上,中美發生軍事摩擦的風險依然存在。
對香港的影響
中美關係發展對香港有以下一些影響:一、中資企業被限制在美融資;但由於中國經濟持續發展,香港作爲國際金融中心,能爲中企融資發揮更大的作用。資料顯示,沒有外資大規模撤出香港的跡象,那是由資本全球化決定的。
二、中美博弈加劇,香港不會放鬆維護國家安全的任務。
三、西方制裁和內地經濟騰飛,香港經濟上不可避免地會更依賴內地,即參與大灣區和內循環發展。
四、在百年未見之大變局中,中國仍會樂見香港成爲對外的窗口,而香港也需要把本地的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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