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者討論:美國對外戰略的第四次調整?
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教授樊吉社(視頻直播截圖)
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主任、教授達巍(視頻直播截圖)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所長、副研究員張文宗(視頻直播截圖)
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家全球戰略智庫國際政治部主任趙海(視頻直播截圖)
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楊楠(視頻直播截圖)
3月16日上午,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舉辦了以“美國對華決策:機構調整與團隊轉換”為議題的學術報告會。會上,專家學者就“美國對華決策的調整”分享看法。
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教授樊吉社表示從1945年二戰結束到現在,七十多年的時間裡,美國對外戰略有過三次重大的調整。回顧過去的三次戰略調整,能歸納出四個觀察對外戰略調整的指標。第一,凝聚對外戰略調整的國內共識。第二,一旦出現了戰略共識,就會調集綜合力量指向特定的國家或特定方向。第三,國內決策機構會做出相應的調整。第四,就是在相關國別和區域問題培育這個決策所需的支撐力量。當下的調整一般認為是從奧巴馬執政時期正式開始的,我們看到的是“重返亞太”,到“亞太戰略再平衡”,再到特朗普的“戰略競爭”,再到後來拜登政府的“三C”政策。按前面的四個指標來分析,美國這一輪的對華戰略調整會是較為長久的。把美國對華戰略調整放在一個更大的時空背景下,我們認為它有可能進入了第四次調整。
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主任、教授達巍表示美國戰略調整的四個指標能發揮兩方面的作用。第一,可以用來判斷美國的對華政策是否在發生變化;第二,是幫助我們理解美國戰略調整的進程。在過去的七十年時間裡,美國大概有兩個比較困難的時期,第一個時期是60年代中後期到70年代,另一個就是大概從08年金融危機以來。從美國自身的角度來看,美國在順境與困境中會執行不同的戰略。在目前這一階段中,美國已經完成了一次對自我和他者的重新定義。美國在目前這一困難期對自我和他者的重新定義基本聚焦在中國,這一趨勢很難出現一個重大轉變。在這個大的戰略方向已完成調整的背景下,只能等中美兩國發生巨大的變化才可能會出現結構性的變化。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所長、副研究員張文宗表示美國對華決策機制的調整基本上已經到位,並達到了一定深度。如果簡約化美國對華戰略可分為重建國內加扼壓中國,扼壓中國戰略是服務於其重建國內的需求的。美國很多專家包括決策者都認為通過全面扼壓中國的政策能幫助解決美國的政治極化、社會分裂、經濟空心化等問題,第三世界對中美兩國軟實力的對比的觀感可以讓美國振興。在團隊的轉換方面,用一句話來講,就是確定的戰略流水的兵。不管特朗普會不會卷土重來,不管民主黨是拜登還是誰,這未來十年二十年基本的對華戰略可能都很難改變。
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家全球戰略智庫國際政治部主任趙海表示從美國的角度來講,它將中美關係定義為競爭關係或者說激烈的競爭關係,這一點目前看來是無異議的。目前,美國團隊在實操部分是缺乏經驗的。阿富汗撤軍、俄烏戰爭,還有跟中國的過招都給了他們很好的磨煉機會,而我們也能從中看到他們的不足之處。美國決策者與其策劃者之間的年齡差,老一代決策者在冷戰時期形成的固有思維對當前中美關係發展將產生怎樣的影響,這都需要學者們的進一步探討。在這一戰略相持的階段,我國首先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打鐵還需自身硬;而與美國的博弈,努力爭取第三方的國家的支持,也都是必要的,
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楊楠表示,美國的幾部法律所組成的一個體系使得美國能夠更合理合法地在政府間和政府內部建立系統的有針對性的組織機制,同時借助這些平台來吸納更多人才。從渲染威脅到戰略塑造,再到組織構建,最後再到人才隊伍建設的邏輯閉環實際上也成為了美國對外調整的必經環節。從“重返亞太”到“印太戰略”,美國在奧巴馬和特朗普兩屆政府基本上做好了凝聚國內共識和配置綜合力量到特定國家的準備,拜登執政後也是順應了這種調整,美國政府和國會建立的具體機構是只增不減的。美國的學界、政界對中國的各方面都有相對深厚的研究基礎,這批專業人士在經歷了特朗普政府時期短暫的沉寂之後,現在陸續獲得了進入華盛頓決策圈子的機會。目前看來,拜登在涉華人才的選擇這一塊是從不欠缺的,這實際上也是提醒學者們在研究工作中,應該冷靜客觀地看到中美之間在了解和研究對方上的一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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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中評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