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斌:促進地區和平與發展之旅
中國領導人自COVID-19大流行開始以來的首次出訪選擇了中亞地區的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出訪哈薩克斯坦是為了深化中哈兩國永久全面戰略夥伴關係,並感謝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出席冬奧會。而出訪烏茲別克斯坦則是參加上海合作組織撒馬爾罕峰會(元首理事會),並與成員國、觀察員國、對話夥伴國領導人進行協商交流,探討上海合作組織的未來發展。
發展與中亞國家關係是中國外交的重要組成部分。中亞地處歐亞大陸腹地,是古代和現代絲綢之路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啟動以來,中國是中亞國家社會經濟發展積極推動者。通過改善基礎設施,中亞國家提高了物流效率、吸引了大量的外國投資、出口價值指數都有了大幅度增長。此外,中國開發性與政策性金融機構在中亞國家實施了小額信貸計劃,已啟動了數十萬個小額信貸項目,有利地促進了中亞國家小型私人企業的發展,讓更多的中亞國家居民實現了自己的富裕之夢。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是中亞地區的兩個關鍵大國,對中國中亞外交的重點。僅已能源合作而言,中哈石油管道已累計向中國輸送原油近1.9億噸,正在建設中的哈薩克斯坦南線天然氣管道將解決哈國西南部四州居民用氣問題。而過境烏茲別克斯坦的中亞天然氣管道已讓中國5億多人口從中受惠。此外,在一些中亞國家的煉油廠、水電站等項目上,中國能源企業提供的技術佔90%以上。正是因為中國長期秉持互利共贏的合作態度,中亞國家積極與中國對接深化戰略夥伴關係。2022年1月25日,中國同中亞五國領導人發佈了《關於建交30周年的聯合聲明》。聲明宣布,中國同中亞五國關係進入新時代。六國決心在兼顧彼此利益的基礎上繼續合力構建內涵豐富、成果豐碩、友誼持久的戰略夥伴關係,打造中國-中亞命運共同體。
與中亞國家相比,上海合作組織對中國外交更具挑戰性。比較突出的結構性問題是,擴員後的上海合作組織在處理好內外關係上都面臨着諸多不確定性,其中就包括新老成員國之間的關係,新老成員與外部世界的關係,這些問題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上海合作組織多邊合作的效力。在本屆上海合作組織峰會上,伊朗和中俄關係是兩個焦點,這兩個焦點都與美國及西方國家關係有關。伊朗與上海合作組織的關係可以追溯到2005年,在上海合作組織第五次峰會上決定給予巴基斯坦、伊朗、印度觀察員地位。17年後,巴基斯坦和印度已是正式成員國,伊朗才正式簽署加入上海合作組織的《備忘錄》。主要原因是伊朗核問題阻礙了其加入上海合作組織的進程。但是,美國特朗普政府於2018年5月單方面宣布退出《聯合全面行動計劃》(又稱「伊核協議」),並通過經濟制裁手段限制伊朗石油出口,迫使伊朗按照美國的要求恢復伊核協議談判。於是,加入上海合作組織在一定程度上是伊朗規避美國制裁負面影響的工具之一。烏克蘭戰爭發生後,因對中國在烏克蘭戰爭中所持的立場不滿,美國及其北約盟友把中國列入「系統性挑戰」,並把中俄關係描繪成北約的威脅,甚至把一個長期「對外奉行不結盟、不針對其它國家和地區及開放原則」的上海合作組織描述成「反西方聯盟」。然而,這種認識上的偏見不會讓世界更和平,而是更撕裂。
任何國家加入上海合作組織是有和平門檻的,要求成員國要致力於使本組織所在地區成為和平、合作、繁榮、和諧地區的宗旨和原則。在2022年9月舉行的上海合作組織撒馬爾罕峰會上,與會成員國元首將簽署諸多與地區和平發展相關文件。因此,中國領導人的中亞之行是促進地區和平與發展之旅,是維護地區戰略穩定之旅。當然,對於中國而言,國際環境總是處於不斷變化之中的,變化則帶來不確定性,也為國家間關係帶來了問題。特別是在全球力量此消彼長時,中國及其它世界性強國都要學習和適應新角色,從而更好地與其它強國競爭和互動。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文章原刊於《中美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