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澤遠：中國新一屆政府特色
中國全國人大會議3月12日（周日）投票決定丁薛祥、何立峰、張國清、劉國中為國務院副總理，李尚福、王小洪、吳政隆、諶貽琴、秦剛為國務委員，加上3月11日上任的國務院總理李強，中國新一屆政府領導班子正式成立。
去年10月中共二十大後，新一屆國務院領導班子就初現輪廓，尤其是總理和排名第一的副總理已無懸念。此後，副總理和國務委員的人選也逐漸浮出水面。新任外長秦剛也在三個月內完成了「兩連跳」，從副部級的駐美大使升到副國級的國務委員。
(左上丁薛祥、右上劉國中、左下何立峰、右下張國清)
新一屆政府領導班子最大特色就是面孔新、職務新。中共二十大前，外界很少有人預見到國務院領導班子會有如此力度的重組。總理李強和副總理丁薛祥都沒有在國務院擔任領導的經驗，丁薛祥甚至沒有主政省級地方和中央部委工作的經歷。這是改革開放後歷屆國務院重組的第一次。
新班子的另一特色，就是與最高領導人習近平關係密切。李強曾任中共浙江省委秘書長，是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的主要助手。丁薛祥更是在上海工作時就輔佐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習近平，2013年又擔任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兼國家主席辦公室主任，2017年中共十九大後升任政治局委員、中辦主任兼國家主席辦公室主任。中共二十大後，丁薛祥升任政治局常委，周日出任國務院副總理，但仍擔任中辦主任。
過去10年，丁薛祥從副部級一路升至正國級的政治局常委，但作為習近平「大管家」的身份一直未變。出任國務院排名第一的副總理後，丁薛祥會不會卸下中辦主任一職，目前仍不明朗。
副總理何立峰與習近平相識更早。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何立峰擔任廈門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時，習近平是廈門市副市長。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至本世紀初，習近平擔任中共福建省委副書記、省長時，何立峰出任泉州市長、市委書記，福州市委書記。2017年，何立峰出任國家發改委主任，成為習近平參加各種活動的主要陪同人員之一。
副總理張國清和劉國中都出身軍工系統。張國清曾任中國兵器工業集團副總經理、總經理，2013年出任中共重慶市委副書記，2017年升任重慶市長，2018年調任天津市長，2020年出任中共遼寧省委書記。劉國中畢業於華東工程學院炮彈系，曾在黑龍江軍工廠工作，後轉入黑龍江省政府辦公廳工作，2007年出任中共黑龍江省委常委，先後在中華全國總工會、四川省擔任領導，2017年升任吉林省長，2018年調任陝西省長，2020年升任中共陝西省委書記。
中共二十大後，出身軍工和航天系統的張國清、劉國中、馬興瑞、袁家軍進入新一屆政治局，進一步受到重用。馬興瑞擔任中共新疆黨委書記，袁家軍出任中共重慶市委書記。
來自軍工和航天系統的高官受到重用，既得益於軍工和航天產業近些年取得快速發展，也與這些系統一向講政治、講大局密不可分。實際上，更加講政治、講大局，也是新一屆國務院領導班子的特色。
講政治的核心就是做到「兩個維護」，即維護習近平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
李強3月6日在參加雲南代表團審議時強調，要從中國發展走過的極不尋常歷程、取得的極不平凡成就中，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
丁薛祥3月7日在參加遼寧代表團審議時說，要堅決維護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堅持和完善中共領導經濟社會發展的體制機制，確保中共中央各項決策部署落到實處。
中共十八大後，在官方不斷強調「黨領導一切」的大趨勢下，國務院在中國決策層中的地位有所下降，一些原本由國務院主導的經濟工作也被中央財經委員會、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等機構分權，國務院更像是一個執行機構。擔任兩屆總理的李克強，也很難再現前兩任總理朱鎔基、溫家寶的自信。
這當然不等於國務院不重要。作為中國最高行政機關，國務院聚集了中共兩名政治局常委、四名政治局委員，仍是地位僅次於中共中央的權力機構。
同時，國務院新領導班子還有一個特色，那就是李強、丁薛祥、何立峰等曾長期在東南沿海經濟較發達地區工作，有着比較豐富的打造營商環境、推動民營經濟發展的經驗。對中國來說，發展尤其是推動經濟增長仍是必須長期堅持的第一要務。在這方面，深受最高領導人信任的國務院新一屆領導班子仍大有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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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聯合早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