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達:秦剛免職 快刀難斬亂麻

2023-07-31
李伯達
香港媒體主筆協會會員、福山智庫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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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1個月的秦剛,7月25日被免去外交部部長職務。從官方的角度,專門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加會」處理外長任免,已是霹靂手段,希望盡快止蝕,不影響大國外交,維護國家形象。但是,秦剛為何被免?為何還保留國務委員?紛擾的傳言哪些是謠言?事件仍是撲朔迷離,快刀難斬亂麻。

57歲的秦剛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6月25日會見訪華的越南、斯里蘭卡外長。7月11日,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說,秦剛因「身體原因」不能出席在印尼舉行的中國—東盟外長會議,由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辦主任王毅出席。之後的幾次外交部記者會,發言人在回答記者相關問題時,不再提起「身體原因」,只是表示「沒有可提供的信息」,「我不瞭解你說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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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盛年的外長久未露臉,社交媒體各種傳聞甚囂塵上,一些傳言幾近天荒夜談,但經歷了重慶前市委書記薄熙來事件,又令人不敢完全「不信謠不傳謠」。10年前的薄熙來事件,涉及畸戀、謀殺、叛逃、政變,每段情節都十分荒誕,而且薄熙來貴為政治局委員,比國務委員地位要高。

全球掀起「尋秦記」,也影響了中國的外交活動。歐盟外交及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原定7月10日訪華,但中方因「不便接待」而押後,英國外相祈湛明也因秦剛久未現身而延遲訪華。
7月24日,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研究和定調中國經濟,「還研究了其他事項」。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會議當天下午舉行,緊急拍板翌日召開人大常委會會議。人大常委會通常每兩個月召開一次會議,上次會議在6月底舉行,這次「加插」召開,而且只有1天,其實就是專門為了處理外長任免案。

作為最高權力機關,全國人大常委會「加會」處理事件,已是非常時期的非常之舉,而且由老將王毅兼任外長,重返第一線,就是希望盡快平息這場風波,穩住局面,減少震蕩。不過,免去堂堂的外長,茲事體大,沒有披露原因,而且繼續保留國務委員,仍然令外界疑團未解。

2004年2月,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任命薄熙來接替呂福源擔任商務部長。新華社當時報道,「國務院在提請任免的理由中說,呂福源因患病住院治療,為不影響商務部的工作,呂本人提出辭去商務部部長職務。」19年之後,反而任免外長卻沒有給出解釋,也難怪外媒會連續幾天在外交部記者會「追擊」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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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部官網一夜之間刪掉秦剛所有信息,經過3天「信息更新」後,秦剛又「復活」,其在部長任內的相關活動文章重新上架,但在「歷任部長」一欄中又未列上秦剛的名字。雖然外交部發言人毛寧回應說,網站有更新很正常,傳媒不要過度解讀,但從技術上而言,外交部官網的這個處理也很不專業,沒有一套準則,無法讓人不過度解讀。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短短半年多時光,人們目睹了這位駐美大使晉升為外長再官拜國家領導人,但又瞬間折翼,充滿戲劇性。官方也許有苦衷,也許對事件還沒有完全定性,但任由流言飛,既不澄清也不說明,客觀上予人欠缺透明之感。但願盡快能夠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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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剛外號「中國戰狼」,這在西方國家是貶義詞,在部分中國民眾心目中卻是褒義詞。在他被免職前一天,還有網民讚美他「鏗鏘有力的外交發言,一次又一次地回擊外國媒體」「為了維護祖國尊嚴,是一位真正的國之棟樑」。這些「剛粉」估計想不到,隔天秦剛就被任免了,信息還被外交部官網迅速抹去,真是反諷。

    韓咏紅  2023-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