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澤遠：疫情下的「網上兩會」

受冠病疫情影響，原本每年3月召開的中國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年會（兩會）至今尚未舉行。有消息說，4月下旬召開的全國人大常委會有可能宣布今年全國人大會議召開的日期，日期可能定在今年5月下旬。

每年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會議舉行的時間大體同步，全國政協會議一般比全國人大會提前兩天召開，提前兩天結束。一旦今年全國人大會議的日期敲定，全國政協常委會也將宣布全國政協年會舉行的日期。

在中國政治結構中，從國家到省市縣鄉五級都設有人大和政協機構。按照有關法規，全國和省市縣級人大和政協組織每年至少要舉行一次全體會議。因此，儘管疫情陰影仍在，今年的全國和地方兩會也必須舉行。

一般而言，省市級人大會議應該在全國兩會之前召開，而市級和縣級兩會則可選在省級兩會前後舉行。在非換屆之年，全國兩會一般舉行11天，省級兩會一般舉行六天，市級兩會一般舉行四天。

目前，中國絕大多數省市自治區今年的兩會已經在1月下旬前閉幕，但許多市級和縣級兩會仍未舉行。原定在2月初舉行的四川省兩會受到冠病疫情衝擊，至今也尚未召開。

如果地方兩會尤其是省級兩會尚未舉行，將是影響全國兩會召開的一個因素。因此，四川省以及許多市級兩會何時舉行，怎樣舉行，也是觀察今年全國兩會何時舉行、怎樣舉行的一個風向標。

近幾天，山西、浙江、江西以及四川等地紛紛召開市級兩會。其中，4月24日閉幕的山西省忻州市兩會，成為中國首次在網上召開的兩會。

據新華社報道，4月22日上午9點，在中國北方山西省忻州市的一個小型會議室里，當地代市長朱曉東面對視頻鏡頭，向主會場和10餘個分會場宣布忻州市第四屆人民代表大會第六次會議開幕。主會場內，有40名到場代表聆聽朱曉東宣讀政府工作報告，主席台兩側懸掛着兩塊60英寸的電子屏幕，並以20秒的輪播速度切換15個分會場的實時畫面。

在忻州市人大會議召開前，忻州市政協年會已於4月21日開幕。忻州市政協秘書長王志剛介紹，全市有353名政協委員，其中195人在市區的主會場參會，其餘的委員在各縣區設立的15個分會場就近參加視頻會議，同城參會人員原則上不安排食宿。

在忻州市兩會主會場入口處，會務組為每位參會人員分發醫用口罩和免洗消毒液，還有當地醫院的護士為入場者進行體溫測量和登記。會場內，每個座位之間的距離被拉開到1米以上。

除了忻州，山西省臨汾、長治、呂梁等市也先後召開「網上兩會」。

與地方兩會相比，全國兩會的規模要大的多。全國兩會期間，將有近5000名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匯聚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聽取國務院總理宣讀政府工作報告，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等單位的工作報告。

在疫情威脅仍在的情況下，如此眾多人員聚集會不會出現問題，恐怕誰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因此，忻州等地的「網上兩會」會不會被今年全國兩會所採用，值得觀察。

如果全國兩會也以網絡視頻形式召開，將是全國兩會的一次創新。儘管這種「創新」是疫情之下的無奈選擇，它的好處卻也顯而易見。

首先，「網上兩會」可避免人員大量聚集，減少了包括高層領導在內的參會者感染疫情的風險。在防控疫情仍是官方頭等大事的背景下，如果兩會出現疫情感染，其影響之惡劣可想而知。

其次，「網上兩會」也可節省數額不菲的差旅、住宿以及安保費用。在中國經濟和財政收入受到疫情嚴重衝擊的當下，這些會議花銷可用在其他更需要扶持的領域。

因此，「網上兩會」有望成為中國全國兩會的新嘗試。「網上兩會」在規模和聲勢上可能遜色於傳統兩會，但它的效果未必不如以前的兩會。

 

文章原刊於《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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