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聚嶺南：芬蘭高等教育體系發展對於本港的啟示

作者：嶺南大學研究生院助理教授熊衛雁博士

筆者近期在芬蘭進行學術交流，有幸與當地學者探討國際高等教育的發展。在聽取他們對於芬蘭高等教育體係發展的介紹之後頗有感觸，其中某些方面對於本港高等教育的發展也很有啟示，在此與大家分享一下。在交流的過程中，當地學者強調了一個理念，即芬蘭高等教育「注重發展一個體系，而非注重大學個體」。在這個基礎上，芬蘭高校的發展注重各自的特色與所長，避免資源的重複投入與浪費。與此同時，這種體系導向的發展理念還注重高等教育資源的平衡分佈，即在不同的地區都要有高質量大學教育的覆蓋，而不是僅僅集中在某一些地區。

然而，當地學者也談到在高等教育國際化背景下，特別是在大學排名系統的影響下，芬蘭高校也難免受到衝擊，開始關注自身排名的提升從而提高國際知名度。長期以來，芬蘭只有赫爾辛基大學（University of Helsinki）排名全球百名左右。但從2007年開始，芬蘭開始了高校合併，合併之後的一些大學在全球排名上有了很大提升，其中阿爾託大學（Aalto University）表現優異。而在2019年合併而成的坦佩雷大學（Tampere University），提升國際排名成為了合併的目的之一。因此，如何平衡芬蘭高等教育的體系發展導向與個體學校關注排名的矛盾，成為了目前芬蘭高等教育研究的重點之一。

回看本港高等教育的發展，芬蘭所倡導的體系導向實際上也是有跡可循的。在教資委的導向下，本港鼓勵八所公立大學發展自身的特色，例如香港大學的綜合科研導向，嶺南大學的博雅教育，以及教育大學的教師培養等等，並非所有的八所大學都要成為綜合性的研究型大學。同時與芬蘭高等教育發展遇到的挑戰類似，本港高校同樣在通過各種方式提升自己的大學排名。

筆者認為，本港高等教育的發展可以從芬蘭的案例中學習到強調「體系導向」理念的重要性，幫助本港高校充分發揮自身的特色與特點，從而給本港學生提供多樣但有明確個人及就業發展導向的高等教育機會。為此，教資委需要在對各所公立大學的評估中有所側重，而不是用同一個標準（例如僅僅對於科研的偏重）來評價所有大學的表現。大學排名對於本港高等教育在世界上的吸引力而言至關重要。在面對大學排名的壓力時，香港不同於芬蘭，高校合併並不現實。在這一情況下，教資委可以指導各所高校制定自身的計劃，例如選擇單獨學科或者領域的排名來提升自身的知名度，例如泰晤士高等教育旗下的大學影響力排名，這有助於在全球整體排名上處於劣勢的大學有的放矢，找到能夠發揮自身所長的地方。

總之，芬蘭高等教育發展的體系導向是一個很好的參照，來幫助本港高校檢視自身在追求各自發展的同時把握一個全局的觀念，共同促進高等教育在本港人才培養與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同時提升香港高等教育體系在世界上的影響力和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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