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力:泛民應回歸「和理非非」
近日,呂大樂的《民主派的前世今生》一文,受到社會的關注。文中呂大樂簡單總結了過去三十年來民主派的歷程,認為香港議會制度設定之初,就是限制民主派,讓他們無法控制議會,只能以反對派的角色,以否決來發揮政治作用,這種「和理非非」(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的形象,雖然不能變天但可以保住民主派。反之,過去十年的變化(呂大樂沒有明言,明顯地是指激進化),不單沒有如預期般,顛覆制度,而今日「民主派形象衰落,動員能力未有增強,道德感召亦已減弱」,呂大樂就提出應該如何總結過去十年的成績。
激進化無助泛民爭支持
呂大樂於上述文章中沒有明言,但其實是在批評泛民過去十年的激進化,並沒有達到預期所稱顛覆現有制度,實行民主派理想民主的目的,反使民主派陷入現今衰落的局面。單以今次修改議事規則為例,接受泛民號召出來反對修改議事規則的市民寥寥可數,雖然泛民口口聲聲說是建制派趁著六位泛民、本土派議員被DQ,而乘人之危,那為何泛民又不反省,今次修改議事規則,為何泛民卻動員不到十多、數十萬市民上街來支持他們呢?雖然,即使數十萬上街阻不了修改議事規則,但也對建制派做成壓力吧!
歸根究底,泛民派內過去十年出現了二個認知上的看法,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1. 認為在普選佔優勢下,泛民應該是有執政地位,或是控制議會
2. 自從泛民內激進派抬頭,影響了泛民主流愈來愈激進化,以為透過激進化可吸引多些群眾支持,以迫使中央向自己讓步。
對於第1個問題,正如呂大樂所講,即使是港英時期,香港的議會制度設定已經是限制泛民,泛民是反對者角色,而不同於一般西方體制可執政。但這個問題不只是泛民面對,在現時情況下,建制派政黨也不能妄想執政。2也正如呂大樂所講,激進了十年,泛民一樣得不到想得的,反而陷於今日被動的局面,那激進除了讓自己和支持者亢奮外,有什麼實質作用?佔領運動是激發了部份不參加政治的市民支持了泛民,但同樣地也激發了部份不理政治的市民支持了建制派,甚至有部份溫和的支持者改投建制,這是得還是失?如果泛民批評二十年來建制派都只是四、四成多的支持,那泛民為何不自省二十年來,由明顯佔優勢的六四比,卻比建制稍為追貼了上來,不能像從前的一面倒。
因此我認為泛民不應該想著執政和控制議會,反而是應該回歸憲政內所容許的民主,做好反對者角色,並以社會運動的模式,裡應外合,透過現存的機制,把有異議的民意帶入議會,影響政府的施政,重回「和理非非」的路線,逐步改變現有體制。這樣做雖然慢,但再正如呂大樂所講,「雖然不能變天但可以保住民主派」,否則只是一味的激進,尋求不到大多數市民的支持,反而自創機會讓建制派收緊自身政治空間,那就不是明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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