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科:12月19日為甚麼要出來投票?
立法會選舉進入最後直路,選舉氣氛亦開始熱烈,但同時,不少人對於是否出來投票仍然有不同的想法和考慮,當中可以歸納為三點:一是認為新選舉制度「建制派玩晒」,投票沒有甚麼意義。二是自身屬意的候選人因為不同原因未有參選,現在的候選人不是自己屬意,因而乾脆不選。三是認為新選制是民主倒退,擔心投票變相增強了新選制的認受性,令香港距離「雙普選」更加遙遠。當然,也有如羅冠聰、許智峯等出於政治目的及利益呼籲抵制投票,這些人出發點是為了破壞,游說他們自然是徒費唇舌。
今次立法會選舉氣氛不及以往其實不難理解,由於新選制較以往有很大不同,不但立法會的構成改變,選民資格及選舉辦法也有大變,一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票、地區直選屬於哪個區,有關的宣傳又做得不足,自然影響市民投票意慾。此外,非建制派政黨全面杯葛選舉,也影響非建制派支持者投票意慾,而一些建制派支持者認為大局已定,加上「黑暴」消散,也未必會積極投票,形成投票上的惡性循環,投票率大跌是意料之內。但對440萬選民而言,12月19日依然值得他們出來投票。
第一是立法會選舉是否大局已定,投票已經沒有意義?答案是否定。現時10個地區直選都有非建制派參選人,建制派在每區至少有兩人出選,這樣的形勢理論上對非建制派有利,如果非建制派能夠開拓票源,絕對有可能「突圍」,何來大局已定?不少建制派參選人近日都相繼「告急」,說明選情嚴峻,不論是建制派或非建制派支持者的一票,都有可能改變戰果。
其實,真正決定是否「建制派玩晒」的不是選舉制度,而是選民的投票率,既然一些人不希望見到「建制派玩晒」,更應出來投票,如果反過來拒絕不投票,不就是配合讓「建制派玩晒」?
二是沒有屬意的候選人,是否就不出來投票?有人更可能認為「兩個爛蕃茄都選唔落手」。固然,選舉選賢與能,當然想選最合適、最優秀、自己最屬意的一個。但很多時候都是難以如願,美國經濟學家阿羅(Kenneth Arrow)的「阿羅不可能定理」,早已提出一個「民主悖論」,當最少有三個候選人時,世上沒有一個選舉,可以根據每一個人所選擇的排序,達到一個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即是你永遠無法得出最理想選項或候選人。
這當然是理論層面的講,從實際上講,每屆選舉都不一定有你最屬意的人參選,很多時候你都只能選擇次選或次次選甚至是不支持的候選人,這就是所謂「含淚投票」。但為甚麼含淚還是要去投票?原因是民主選舉也不一定要選「聖君賢人」,更多的是選投路線、選政策、選代表,只要候選人的政策路線、立場符合選民的立場和利益,就算不是最屬意的人,也應該以選票為他們背書。否則,如果持有與選民立場相同的候選人,因為選民的抵制而落敗,這樣落敗的不只是該候選人,而是這條路線。
例如主張減稅的候選人在選舉中全軍盡墨,這將意味減稅政策在社會上缺乏支持,等如宣告了政策的「死亡」。又如非建制派支持者都有自身的訴求和聲音,如果其代表都落選了,這樣非建制派的訴求將不會在社會上得到重視。始終,政治是現實,講的是實力,沒有選票背書誰會理會這些群體的訴求。所以,出來投票不是為了候選人,而是為了自己,選票是選民最大的籌碼和底氣,自行放棄是愚不可及。
三是投票會否肯定了不民主制度的認受性。這個問題是假議題,因為選制民主不民主、好不好,不是靠外人來評論,不是用形式來判定,而是看憲制基礎、看實際情況、看新選制是否符合香港整體利益,是否讓不同界別、不同聲音都可以在立法會上彰顯。只要不帶有色眼鏡去看,相信都會認同今屆選舉較以往更多元化、更開放,也杜絕了以往的惡質選舉文化,這是選制的進步,而新選制也向外界打開大門。
不要忘記,不是新選制不讓非建制派人士入閘,而是很多非建制派重量級人物自己選擇不選,這樣歸咎新選制並不公平。況且,這次仍有不少非建制派人士成功入閘參選,以這些人以往的言行立場作風,他們不是非建制派是甚麼派?這樣的選舉怎可能說是「建制派玩晒」,是民主的倒退?
這套新選制不是過渡性安排,而是香港長治久安的制度保障,這套新選制運作良好,香港政局重回正軌,「一國兩制」行穩致遠,基本法規定的「雙普選」自然可以穩步推進。可以說,新選制行得愈穩,香港的「雙普選」將更有保障,香港的發展與穩定也更有保障。這樣,12月19日出來投票,意義更加重大。正如夏寶龍副主席所說:「大家投下的不僅僅是個人的選票,更是對『一國兩制』的堅定信心、對國家富強昌盛的美好希望、對香港繁榮穩定的共同心願。」這就是出來投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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