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區法律人：關於「規則銜接」和「規則對接」的表述辨析
作者：廣東夢海律師事務所主任何棟民
廣東工業大學粵港澳大灣區協同治理與法治保障研究中心副主任馮澤華
一、關於「規則銜接」的產生背景
2019年2月18日，中共中央、國務院頒發的《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指出，建設粵港澳大灣區，是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的新嘗試、推動「一國兩制」事業發展的新實踐。粵港澳大灣區相關理論和實踐研究已經成為目前的社會熱點，由於粵港澳大灣區「一國兩制三法域」、三種貨幣、三個獨立關稅區的特點，在圍繞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相關理論文章和文件中經常出現關於「規則銜接」、「規則對接」等表述。
首先需要明確「規則銜接」的含義。關於「規則」，狹義上，指就某一或某些事項所制定的法律文件，主要體現為本地法律法規、各部門行政規章、國家認證的行業標準等。廣義上，泛指要求大家共同遵守的辦事規程或行動準則等，除了上述的法律文件以外，還包括應當遵循的國際公約和行業規範標準、交易習慣、監管理念等非正式制度。 目前學術界和理論界對於「規則銜接」和「規則對接」這兩個辭彙的使用頻率都比較高，持有不同意見，為了幫助大家更好使用這兩個辭彙特意撰寫本文。
二、關於「銜接」和「對接」的詞意差異
從中文的詞意來看，銜接和對接都是動詞，但是這個兩個動詞是有區別的，其主要區別為：意思不同、接合數量不同、使用對象不同。
一是，意思不同。關於銜接，一指事物首尾連接，二指用某個物體連接兩個分開的物體，三指使詩文上下文之間取得連接與過渡的一種寫作技法，四指胎頭雙頂徑進入骨盆入口平面，胎頭顱骨最低點接近或者達到坐骨棘水準。關於對接，指將各部分端部的對接部接合固定起來，木工常指木紋相垂直或對邊不重疊的並用箍（如鐵條）加固的接合方法，亦稱「端接」。
二是，接合數量不同。關於銜接，指兩個物體之間的接合，側重點在於兩個之間。關於對接，既可以指兩個物體之間，也可以指多個物體之間。
三是，使用對象不同。關於銜接，只能用於物與物之間。關於對接，可用人與人之間，也可用於兩個物體之間。
三、關於「規則銜接」和「規則對接」的官方表述辨析
習近平總書記相關講話以及文件中主要以使用「規則銜接」為主。例如，在2018年底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習總書記強調，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重在規則相互銜接；2020年10月14日，在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上的講話，習總書記強調：要抓住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重大歷史機遇，推動三地經濟運行的規則銜接、機制對接。此外，也有兩份文件納入這個「規則銜接」的用詞，例如：2019年廣東省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以規則相互銜接為重點，加快編制大灣區建設專項規劃，攜手港澳建設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打造引領全國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動力源」；「十四五」規劃強調：要抓住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重大歷史機遇，推動三地經濟運行的規則銜接、機制對接。
但是也有一些官方文件使用「規則對接」的。例如，2019年的廣東省委、省政府印發《關於貫徹落實<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的實施意見》中強調：推動粵港澳在航運支付結算、融資、租賃、保險、法律服務等方面實現服務規則對接，提升大灣區內地港口航運服務國際化水準。當然，這個明確的表述僅局限於大灣區內地港口航運服務問題。《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多處強調：打造高水準開放平臺，對接高標準貿易投資規則。深化粵港澳合作，進一步優化珠三角九市投資和營商環境，提升大灣區市場一體化水準，全面對接國際高標準市場規則體系。
四、總結
綜上所述，使用「規則銜接」或者「規則對接」從漢語文字使用上講都是可以的，都沒有問題。在官方文件表述上，使用「規則銜接」、「機制對接」逐漸成為一種趨勢，也更為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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