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斌：烏克蘭的和平之路
俄烏戰爭爆發初期，悲觀主義情緒一度佔據主流，外界認為基輔會很快向俄羅斯俯首稱臣，很少人相信烏克蘭有足夠實力阻擋俄軍的鋼鐵洪流。然而戰爭發生一個月後，俄軍糟糕的表現和烏克蘭軍隊的頑強抵抗讓大多數人感到意外。與此同時，美國及其西方盟友的高度團結也讓俄羅斯陷入了巨大的沉沒成本。諸如，近幾個月俄軍在巴赫穆特和其他地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卻未能達到預期目標，反觀烏克蘭軍隊持續不斷地發起反攻並奪回領土，甚至挑戰俄軍精銳。當然，烏克蘭軍隊與俄軍精銳交戰不是一帆風順，但這對進行中的俄烏戰爭也許是一個標誌性事件，即烏克蘭軍隊用更積極的進攻替代了局部反擊。
儘管烏克蘭人前赴後繼地用生命維護主權與獨立，但取得全面軍事勝利的難度依然巨大，烏克蘭的和平之路並非坦途。
漫長的戰爭
戰爭開始以來，烏克蘭軍隊在美國及其西方盟友的幫助下取得了有目共睹的進步，也向國際社會證明了維護領土主權的決心和能力。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國際上的道義支持和烏克蘭人英勇頑強的作戰並不意味着俄羅斯會輸掉這場戰爭。烏克蘭軍隊與俄軍精銳在扎波羅熱方向交戰就可以說明，俄羅斯軍事力量依然強大，因為俄羅斯依然有能力源源不斷地投入戰爭資源，而且沒有出現衰竭的跡象。同時，西方制裁和孤立俄羅斯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冷戰時期。1979年12月蘇阿戰爭爆發後，蘇聯遭到了西方國家全面制裁，但時任法國總統德斯坦認為從外交上孤立蘇聯是個嚴重的政治錯誤，法國駐蘇聯大使甚至參加了1980年5月1日在莫斯科紅場舉行的傳統閱兵儀式，此舉震驚了世界政壇。2023年，在紀念偉大衞國戰爭勝利78周年閱兵式上，沒有西方國家外交官身影，只有白俄羅斯及中亞五國總統、亞美尼亞總理出席。
戰爭是對交戰方勇氣與策略的考驗，作戰勇敢、靈活高效就能贏得勝利的機會。俄羅斯軍隊在戰爭中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並不斷提高應變能力。俄烏戰爭暴露出俄軍的種種問題，諸如指揮系統失誤、後勤功能失調、訓練和裝備不佳等，但就此低估俄軍的韌性及其戰鬥能力是短視的。俄軍不斷調整戰術，甚至學習烏克蘭軍隊的長處，並迫使烏克蘭進入了資源消耗戰。與此同時，俄羅斯軍隊也讓西方了解到裝甲、遠程精確火力、防空對常規大規模戰爭的重要性。通過提高武器質量增強戰鬥效力、重組軍事指揮系統、增加軍隊的機動性將是俄羅斯軍隊下一階段的主要目標。此外，俄羅斯已把國家經濟調整到戰時狀態，以此表明與西方世界長期對抗的決心。
贏還是不輸
戰爭並不是要追求單純的軍事勝利，而是尋求交戰各方設定的政治目標。2023年6月6日，烏克蘭赫爾松州的卡霍夫卡大壩被炸後，美國負責特別政治事務的副代表羅伯特·伍德表達了美國政府的政策立場，表示會繼續支持烏克蘭防衞自己，俄羅斯必須撤出受國際社會承認的烏克蘭領土。
不過，以俄烏戰爭目前的狀態，美國及其西方盟友要想實現上述目標，最直接的策略就是通過設計一套組合戰役打垮俄羅斯的武裝力量，從而把預設的和平條款強加給被解除武裝的俄羅斯，諸如20世紀太平洋戰爭中的美國與日本。然而，即使美國及其西方盟友有解除俄羅斯武裝的想法，除非俄羅斯「自廢武功」，否則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目標。即使烏克蘭軍隊奪回了2022年2月戰爭爆發前被俄羅斯佔領的領土，但是沒人能保證俄羅斯會放棄戰爭行為而尋求和平。
中國需要等待時機
5月份，中國政府特使李輝開啟了對俄羅斯、烏克蘭、波蘭等五國的訪問，對俄烏戰爭進行外交斡旋。針對俄烏戰爭，中國方案核心是政治解決。國際社會普遍歡迎中國的外交斡旋，但也存在不同看法。西方國家認為，中國方案是站在全球南方國家立場上，是以犧牲烏克蘭為代價的。而近日全球南方國家代表之一——非洲代表團的和平方案遭到了烏克蘭方面拒絕。為此，中國明確表示，支持國際社會提供讓各方都能接受的和平解決方案，中國也願意為之做積極的工作。
筆者認為，中國未來的工作重點是更準確地框定自己的利益，並選擇靈活務實的行動，讓歐洲人在和平解決烏克蘭危機中做更多的工作。中國需廣泛聽取更多意見完善自己的方案，減少不必要的責任，避免冒不必要的風險，要等待時機，讓烏克蘭走上和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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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中美聚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