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添生:辯論教育比通識科更通識

2017-06-20
林添生
公共政策及事務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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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也有參加辯論,亦有不同語言、不同形式的比賽。(大公報資料圖片)

筆者是過氣辯員及業餘評判。相比其他課外活動,辯論隊不用添置制服、樂器、球場,學校的資本投資就只有辯卡(13厘米 x 8厘米的空白卡,文具店有售)和「叮叮」,但學生賺到的是謹慎思維、演說技巧、時事觸覺、團隊精神,絕對物超所值。 

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 

辯論員給人的印象是在台上的雄辯滔滔。其實,對辯論活動稍有認識的人都會認同: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具說服力的表達能力要靠同學不斷的練習,嘗試探索,從經驗中學習,一位辯論員才能發展出具個人風格、而又幫助到隊伍說服評判的表達技巧。 

同樣重要的,是在得知辯題後至比賽期間的數天準備時間。辯論員台上數分鐘的演辭,可以帶領評判及觀眾走過天南地北,縱橫歷史長河;其實倚靠的,是整隊辯論隊就辯題及相關議題的不斷反思立場、推敲論點、搜集、整理及熟讀資料。由於任何的潛在論點或網上資料,都可能成為勝負關鍵,因此辯論隊員在為比賽做資料搜集時,可能比他們為通識科的獨立專題探究時來得更認真! 

籠統來說,準備一場辯論比賽的步驟包括:搜集資料、構思立場、推敲邏輯、組織及包裝論點、撰寫演辭、預備辯駁。值得留意,辯論不是演講比賽,辯論員同時兼顧「辯」與「論」,在清晰表述己方的論點和邏輯時,也要回應對方的論述,作有力的反駁,才有望贏到評判的一票。預備比賽時也需要針對對手風格,估計其思維而預備回應策略;同時又要確保己方所有辯員立場一致。 

為什麼是「打辯論」不是「玩辯論」? 

辯論隊教練通常亦會要求同學在比賽以外,對時事、政治經濟、學術哲學等議題有基本的認識,簡單來說,就是平日多看書多讀報。這是通識科和人文科老師夢寐以求希望學生做到的。傑出辯員會自發豐富自己的知識層面,除了為應付預備不同範疇的辯題外,亦對在比賽時作出即時辯駁有幫助,因為有common sense的辯員會更容易意識到對方的謬誤。 

這是一系列對同學極高的要求,難怪有前輩這樣說:常言「打辯論」,這個「打」字用得好;辯論比賽過後,辯員確實像打完架一樣累。 

各適其適的辯論世界 

談到辯題取材,早前傳媒對一個名為「奇趣盃」的中學辯論賽進行過報導。「奇趣盃」設計辯題時主要環繞生活化,甚至「花生味濃」或傾向網上的題材,例如「兼職女友對單身男性利大於弊」、「新假期不應再推介行山路線」等。這不失是推廣辯論活動的有趣方法。在研究這些辯題時,同學亦牽涉到社會學、大眾文化等範疇,它們看似花生,實際上也可以有很認真的討論。 

另外一些比賽的辯題則更趨專門化。筆者曾經接觸過有辯題探討安倍經濟學,或者是亞投行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如果是中學生處理這些辯題,絕對是越級挑戰! 

筆者也留意到「《基本法》多面體 ─ 全港辯論賽」,該比賽已發展至有大學、中學及小學組,再分設有粵語組及普通話組。辯題範圍取材不限《基本法》條文,也牽涉到文化或社會現象。印象中筆者接觸過一道小學組辯題,探討香港放煙花是否太多。 

另外,也有辯論比賽專門討論經濟、人權、法制等的問題,亦有人引入仿傚英式國會辯論的「議會制辯論」(可截停對手發言即時提出質詢)或引入類似模擬法庭比賽的混合模式(要求對賽雙方於賽前繳交論點),適合不同興趣的學生參加。總之,現在連小學生也可參加辯論,亦有不同語言、不同形式的比賽,出色辯員更有機會出國與其他地方學生切磋。相比起筆者學生時代,只有港台的「雄辯擂台」討論香港的政策(透露年齡了),現在的辯論世界確實繽紛得多,亦更有能力輔助通識老師,肩負辯論教育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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