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祥：言論自由是香港不能丟的寶貝

                      

香港的言論自由是否安然完好？社民連主席陳寶瑩日前發表聲明，指社民連在強大壓力下被迫刪除涉嫌違反《港區國安法》的網上帖文，當中涉及多篇於國安法生效前後的文章，部分內容提及「結束一黨專政」。聲明一出，立即引來各種所謂「以言入罪」的指控。眾人咸問：香港果真會因為純粹的言論問題而入人於罪？
 
體制支持者指控反對派迭將「以言入罪」當作政治「萬能key」，以此為口實與武器，污衊中央及特區政府，他們以為政治人物發表任何言論都毋須承擔政治後果，這樣才是真正的「言論自由」，否則就是「以言入罪」。這類指控者被批判「故意隱去言論自由的前提和限制——言論自由不是沒有界線。」
 
當然，言論自由絕非全無限制，百無禁忌。依各自由民主國家法例，凡涉及鼓動內亂、勾結外患、危害公安、損毀名譽、族群歧視、煽動仇恨的言論，都有可能受到司法檢控。言論自由確有其限制，無人可以否定，而有關言論自由的高低判準，主要在於立法要旨究竟是以保護政權抑或保護民權為重？以及言論獲罪究竟由行政權逕自認定抑或由司法權公允判決？
 
香港曾是擁有高度言論自由的地區，人民自由公開抒發言論所帶來的效益十分宏大，讓市民得以在開放的言論市場中自由消費，兼聽各種異見，由此提升了熟悉公共事務的公民素養，體現了多元性社會的兼容並蓄價值，也讓創意得以自由表達，人心因而感到舒暢，確也增強了對人才的吸引力，助益於學術研究發展以及國際金融、貿易與商業中心的成長與維繫。長期以來，香港民眾熱切探索前景，言論呈現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榮景，左中右立場各擅勝場，如今放眼言論市場，則有蕭瑟之虞，看似右翼消沈、中間向左靠、左翼獨領風騷。
 
言論自由的主旨是興旺公益、保障人權。由於民主政治的基本假設是權力必然導致腐敗與蒙昧，因此必須透過權力分立等制度加以制衡，好把權力關進籠子裡；而人民是社會的主體，必須讓其有理性能力決定權力的歸屬，因此必須讓人民有充分的新聞與言論自由，既能充分知悉公共事務，又能自由表達意見。

然而，古今中外歷來的權力掌控者為了快行己意，不受約束與牽制，總是想走出鐵籠外，掙脫加諸權力的束縛，同時把民眾關進籠子裡，免得他們叛逆或造反。於是乎，制衡有權者與箝制言論成為持續拔河的民主課題。

 
新聞工作者與各類公民監督政府施政，維護公眾利益，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對於政府政策失當有揭露的責任，對於官員失職有批評的使命。如果媒體被關進鐵籠，則掌握政府權力的勢力則可走出籠子，不受輿論監督，甚至恣意妄為。在自由民主社會，新聞與言論自由是權力制衡器與社會防腐劑，具有不可或缺的公共價值。香港的百年興旺、民智大開的原因繁多，但言論自由的貢獻不容抹煞。
 
言論自由是社會發展與進步的寶貝。香港應該珍惜其價值，力求在國家安全不受危害的前提下，讓言論得以自由發力發功，以便更好地促進香港治理臻於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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