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萃：化解中大爭議 力求共識方為上策
近日，改革中大校董會事宜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繼張宇人、劉國勳、鄧家彪三位兼任中大校董的立法會議員提出方案後，校友校董楊于銘亦在報章撰文提出多方共贏方案[U1]，並指責三位議員做法有違程序公義[U2]。然而，中大校董會改革之所以值得關注，其核心的理由是中大是香港頂尖高等院校之一，接受公帑大量資助、亦肩負崇高而沉重的社會責任，市民對中大的管治具有一定期望。若貫徹「以結果為目標」的精神，只要能有效「提升大專院校管治素質」，由何人提出方案、經何等程序提出，實不應是社會關注的重點，亦沒有必要繼續爭論下去，倒不如善用精力和時間，致力凝聚共識。
改革蹉跎二十年 不能一拖再拖
2002年，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發表了《香港高等教育報告》，也就是近日被多次提及的《宋達能報告》，當中要求香港的大專院校必須審慎檢討其管治及管理架構，以確定其管治及管理模式能配合廿一世紀大學的發展[U3]。此後，於2003年3月，審計署署長發表《第四十號報告書》，當中第八個章節內容圍繞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資助院校的管治方式、策略規劃、財務匯報及表現匯報等多個領域提出了觀察和建議[U4] ，指出中大校董會當時的情況「與公帑資助機構應有的良好管治方式不符」[U5] 。為了回應《報告》和《審計署署長報告書》，中大由2003年起多次就此議題進行校內討論，其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2013年提交了《2013年香港中文大學規程(修訂)規程》[U6]，但當時教育事務委員會的絕大多數議員，對不同事項都表達關注和保留的態度，並要求重新仔細研究是否按目前計劃提交立法建議，最終方案胎死腹中[U7] 。二十年來，縱然校董會內多次討論議題，但始終毫無寸進之功，具體如何改革仍是懸而未決。
更嚴重的是，隨着二十年以來校董會無法有所積極作為，衍生的管治挑戰和問題亦日益嚴峻，比如三位議員提到的「校方在2019年暴動事件中處理手法叫人驚訝」、「在校長續任和校徽改動等議題上所表現我行我素」[U8] ，這些事件都把校董會的不足暴露無遺，中大實在到了不能不改革的生死存亡之秋。作為備受社會關愛的高等院校，若中大仍無法挽回公眾的信任、讓校內外持分者收穫合理期盼與尊重，日後要獲得社會和各界人士的支持勢必舉步維艱，辜負一眾師生的努力拼搏。長此下去，可以預期中大將難以有效維護其長遠競爭力，更會導致香港在高等教育領域上的聲譽和國際地位受不必要打擊。
跨越對立成關鍵 盡力求同存異
雖然中大校董會改革在議會內外來來往往激辯，但回到方案內容本身，分歧卻沒有我們想象中般巨大。將目前三位議員提出的方案，與楊于銘等提出的方案做個對比，不難發現最大的差距是在於兩點。第一，立法會議員在校董會的席位是三席還是兩席；第二，校長和常務副校長等任命是三分之二即可通過還是四分之三才可[U9] 。而事實上，兩個方案均符合大學校董會規模及成員組織專責小組在四月中旬提交的報告，換言之理應都在校董會和中大廣泛持分者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就議員校董席位方面，小組「建議考慮目前立法會議員在校董會的三席數目是否有精簡空間」，並沒有斷言議員校董席位必須減少，維持三席亦沒有違背共同意願；至於任命的通過要求，小組認為「適宜由校董會三分之二至75%成員多數通過」，也就是說兩個方案同樣與共識相符[U10]，只是具體數字的調節而已。
有鑒於此，筆者呼籲各方應保持冷靜，以雪亮的眼光面對兩個方案當中的些微分歧，尤其是要把討論重心放回到方案本身，不要過於激動、甚至上綱上線，導致爭議愈演愈烈。值得注意的是，張宇人和楊于銘同樣是專責小組成員，大家絕對有合適的平台進行溝通和協作[U11]。議員方案目前已完成立法會法案委員會逐項審議階段[U12]，如何確保是次修訂能順利完成，才是各方的首要任務。中大校董會亦應該在過程中承擔起更積極的角色，努力了解和協調各位校董的不同想法，亦可以透過專責小組進行協商會議，讓其他持有多元意見的持分者參與其中，親自向議員表達憂慮或提出意見，然後請議員適當地在議事過程中反映。這才是真正的解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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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1]https://news.mingpao.com/pns/%E8%A7%80%E9%BB%9E/article/20230720/s00012/1689785487864/
[U2]https://www.legco.gov.hk/yr2023/chinese/bc/bc109/papers/bc109cb4-747-24-c.pdf
[U3]https://www.legco.gov.hk/yr13-14/chinese/panels/ed/papers/ed1111cb4-120-2-c.pdf
[U4]https://www.aud.gov.hk/chi/pubpr_arpt/rpt_40.htm
[U5]https://www.aud.gov.hk/pdf_c/c40ch08.pdf P.18
[U6]https://www.legco.gov.hk/yr13-14/chinese/panels/ed/papers/ed1111cb4-120-2-c.pdf
[U7]https://www.legco.gov.hk/yr13-14/chinese/panels/ed/minutes/ed20131111.pdf P.18
[U8]https://www.legco.gov.hk/yr2022/chinese/panels/ed/papers/ed20221216cb4-1096-2-ec.pdf
[U9]https://www.i-cable.com/%E6%96%B0%E8%81%9E%E8%B3%87%E8%A8%8A/146116/%E4%B8%AD%E5%A4%A7%E6%A0%A1%E8%91%A3%E6%9C%83%E6%94%B9%E7%B5%84-%E4%BF%AE%E4%BE%8B%E5%85%A7%E5%AE%B9%E8%88%87%E6%A0%A1%E8%91%A3%E6%9C%83%E6%96%B9%E6%A1%88%E4%B8%8D%E5%90%BB%E5%90%88/
[U10]https://www.cpr.cuhk.edu.hk/tc/press/the-cuhk-council-endorses-the-report-of-the-taskforce-on-the-review-of-the-size-and-composition-of-the-cuhk-council/
[U11]https://www.cpr.cuhk.edu.hk/wp-content/uploads/專責小組成員名單及諮詢過程.pdf
[U12]https://www.legco.gov.hk/yr2023/chinese/bc/bc109/agenda/bc1092023080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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